吴情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有些绷不住脸上的严肃神情了。他开始纠结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是承认自己的一头雾水,还是装他个宗师风范出来,保住自己的名声。他看了看台下人一样疑惑的眼神,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栽在这,要不以后这群崽子们出去乱说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嗯,另辟蹊径,自创自道,不顺天,不应地,此乃独尊之道。善!”吴情带着赞许的神情,还不时微微点着头,表示自己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东方曦听到这个答案,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极快地向着吴情做了一揖,退回到了人群中。在这个吴情看不到的地方,他终于开始大口地呼吸,骗人心虚的后遗症这才敢显露出来,几次之后,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心静也归于平静。
但他不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一眼清水,围坐着看着考场上的所有情况。
“哈哈哈,吴情这个小东西,装什么装,被这个小娃儿诓了还只能吃哑巴亏,孔丘,你觉得有趣不有趣”拍腿笑着的老头看着面前笔直跪坐着的高大男子,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连这个都道理都不知道,还当什么考官”旁边一个英武之气的男子也笑了:“这孩子有学兵法潜质,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利用的很妙,我兵家可以考虑要他。”“诶诶诶,别自说自话啊,这小娃儿可是要入我这的,有意思的人,我这就收。”老头急得猛拍地面表示抗议。
“李老头,你看出来了吧远离清泉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终于发话了,冷漠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老头。
“切,就你这点水平都看出来了,我李老头能看不出来吗?”老头眯着眼,一脸不屑的表情,转头看向那泓清泉,东方曦正在人群里四处望着,像是寻找着什么。
“吴情虽然笨,但他有一点说对了,这孩子不顺天,不应地,终是要走叛逆之道的。”老头不再说笑,一言不发地捋了捋羊角胡,叹气道:“也不知道对咱们这些死人来说是不是好事”
众人不再说话,只能听到清泉不时咕嘟嘟地冒几个泡,浮上水面然后破裂,掀起一圈圈涟漪,把平静的水面扰的乱七八糟。
吴情的心也有些乱七八糟,总感觉自己是走不出东方曦的陷阱了。无论哪个选择都觉得不合适,但又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后的选拔,他心里很烦躁,动不动就直接给失败,更有学东方曦写字释道的,吴情直接把他们扔出了学宫,至于到了哪里,会不会从高空、深海出来,那就看他们运气了。就这样,道之试草草收场了,最后胜出的只有之前的庖丁,蒙混过关的东方曦,后来的还有一个叫郭启的算命先生,和医生黄涟然。只有这几人的道被认为正统大道,其余及格的人只能算旁枝末节,入不了大流,但也算与道有缘。
吴情道心完全乱了,坐在高台上烦躁地狠攥拳头,想锤死那个台下坏他道心的玩意,突然耳边传来了老祖宗的声音:“痴儿,还嫌丢人不够大?滚回来反省,还当什么的考官!”吴情只能不情愿地低头应答:“是,老祖,那这考官之位怎么办?”“我让小庄去了,他可比你靠谱多了。”
吴情听罢,知道自己免不了闭门思过好久了,起身向众人告别:“吴情的使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选拔将由我的庄师叔代为主持,各位告辞,祝好。”吴情朝着四面八方拱手拜别,最后狠狠地刮了东方曦两眼,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考生们欣喜若狂,很高兴的还礼送别这位铁面考官,觉得自己的春天可能要来了。只有东方曦感觉到背后一寒,心中大念不妙,看向吴情,发现他正用杀人般的凌厉目光刺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吴情结下梁子了。在这个世界啥都没了解呢,就先和人结了仇了这出师……不利的很啊!不过要换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