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鸿先生不必自责,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滇珞国灭也非知鸿先生之责,还请先生莫要介怀。”易桦安见这位皇子可怜,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钟晚笙则是一边听着故事,一边想着当年钟氏满门皆灭,自己亦是无能为力,想着想着隐约间与这位滇珞二皇子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多谢这位公子。”知鸿朝易桦安福了一福,继而又举目四顾道,“几位可是要破这滇珞宫的迷阵?”
钟晚笙等人点了点头,知鸿鼓鼓捣捣的掏出一枚白玉令牌,将书架上的一摞书挪开,书架上有一处凹槽。
知鸿将令牌置于凹槽中,山居秋暝的墙壁上突然开了个半人多高的门,门中有楼梯,只是不知通向何处。
“这密道直通三楼乾元殿,国师多半在那里。”知鸿望着钟晚笙他们茫然的脸,解释道。
“那便谢过知鸿先生了。”钟晚笙踌躇了片刻,朝知鸿道了谢,进入密道之中,其余几人也跟着钟晚笙进了密道。
随即,身后的入口缓缓关闭,几人俱是一惊。
钟晚笙默默的放了只小蝴蝶探路,发现出口并没有被堵死,这才安下心来。
“你就这么信任那个叫知鸿的灵体?”林怀竹疑惑道。
钟晚笙向来是个多心的人,这次对于这个滇珞二皇子,钟晚笙却是半句话都没反驳。
“不是信任,只是这样省事而已,反正至少密道是真的。”钟晚笙摊了摊手,一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小市民嘴脸,“不过知鸿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还是要亲自会一会国师之后才知道,他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确实,以被困三百年为前提的话确实奇怪,他太正常了。”好久没说话的易杏安淡然的插话。
一般来说,人孤单久了会变态,灵孤单久了会堕化,这位叫知鸿的少年未免太正常了些。
“而且既然密道是真的,至少可以让我少戳几个结界,至于滇珞国国师到底是何方神圣,见了就知道了。”钟晚笙其实还是怀疑知鸿的,只是懒得跟他掰扯而已。
说话间的工夫,几人爬到了三楼的乾元殿。非常明显,此殿天井偏高且金碧辉煌,殿正中是一把华丽无比的龙椅,虽然数百载光阴已过,仍不掩其华贵雍容。
“这才有个皇宫的样子,下面那一堆乱糟糟的是什么鬼,要是皇宫都这样,我可不想当皇上了。”林怀竹看了一圈,终于开始有点儿觉得这里是皇宫了。
“说的好像你想当就能当上似的。”钟晚笙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几人正欲再玩笑几句,忽而自天花板的角落飞出一排削尖了的竹筒。
林怀竹手疾眼快,一剑撇开,一排竹筒整整齐齐的钉在墙上,间隔均匀,竹筒的筒身有一半嵌入墙面,力道之强,可以想见。
竹筒之后,又是几绺火苗又“呼呼”的喷了出来,钟晚笙瞬间撑开结界,谁知火烧之后又是几记暗雷,虽然力道强劲,但终究还是钟晚笙棋高一着。
见几波“明枪”皆不中,对方便幽幽的放起了暗箭。
天井上来的攻击渐渐少了,地缝儿里静静的渗出青烟来。
钟晚笙一惊,猛的收了结界,易桦安手疾眼快祭出法器将四人包裹在法器中。
要说这法器和结界的防御还是有所不同的。
法器只要器修修士的灵力够驱动,就荤素不忌,什么都能防,且不会对修士本身造成反噬。
结界呢?说到底还是施术者以自身灵气制作的屏障,要时常运转灵气,对刀剑法术攻击都有效,却独独防不了毒物。
毕竟结界与施术者的灵脉相连,若毒气顺着灵脉进入脏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进了易桦安的法器之后总算是暂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