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把结界给补上了?”林怀竹不解。
“总觉得死了这么多人的地方,结界这么脆,有点儿可疑。万一是那种结界全破会放出什么东西的那种就惨了,补一下总比没补强。”钟晚笙解释道,“走吧,下一家。”
四人继续前行,继而西北方向出现一书斋名唤“山居秋暝”。
艮为山居西北,依旧是和合先天八卦之序。
书斋内的书早已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唯有书斋正中的一方书桌异常的洁净,桌上放着一摞宣纸,一方乌金砚,砚边支着一杆狼毫毛笔。
几人正观察着,狼毫笔忽而自己跳起来,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未几,宣纸立起,上面用飘逸的草书写了两行字。
字迹太过潦草,以至于几人半晌没辨认清楚。
“反皇…父皇若…信几…信儿臣……”钟晚笙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看得眼睛疼。
“父皇若信儿臣,滇珞不至于此。”林怀竹没忍住,替钟晚笙读了出来,“你这眼神该练了。”
“这写的龙飞凤舞的,谁知道他写的什么鬼?”钟晚笙伸手捏了捏鼻梁抱怨道。
“这是太子吗?虽然看不着……他父皇早不知道死几百年了吧?跟我们没关系吧?他把谁当成他父皇了?”易桦安絮絮叨叨的问了一阵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怀竹身上。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父皇。”林怀竹不满道,随手在易桦安的身上随便拍了一巴掌。
“只是觉得怀竹兄有可能在重伤之后被什么附身了,所以被误会是其他人?”易桦安猜测道。
“我觉得吧…他可能压根儿看不见,听见脚步声,胡乱猜的。”钟晚笙盯着浮在半空的宣纸,没来由的觉得擎着宣纸的灵有些茫然。
“我们也看不见他,”林怀竹补了一句,又问,“你不是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符吗?没有能让我们看到这家伙的?”
钟晚笙先后受过钟、陆两家家主的指导,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术法,每每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总是有人指望她知道些什么。
“有是有,但是要让对方显形,必须要先戳破结界,我总觉得这结界有古怪,不想戳它。”钟晚笙朝林怀竹嘟了嘟嘴,撒娇似的道。
“可是你不戳破的话,我们连这一层也破不了啊?”林怀竹哭笑不得,心中又暗觉钟晚笙的说法甚是可爱。
钟晚笙认命的叹气扶额,挥了挥手,破了结界,又掏出显影符甩了过去。
显影符触到灵体之后,灵体的形象逐渐显现,一位五官清秀,长相有些弱气的少年形象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虽然只是灵体。
那位弱气的少年灵朝钟晚笙他们憨憨的笑着道:“抱歉,我以为是父皇来了……”
少年象征性的拍了拍附近几个椅子上的灰,神态举止,一如生前。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易桦安试图着问道。
说来也奇了,先前两个屋室里的灵要么就是没有理智,要么就是交流不能,这个灵倒是理智的很,而且交流起来极为顺畅,几乎与生人无异。
“在下滇珞国二皇子知鸿,困于此处已三百载矣。今日多谢诸位义士相救。”那位弱气的少年灵朝诸人揖了揖手,自我介绍道。
“不知二皇子殿下缘何停驻于此,未得安息?”钟晚笙试图问出点儿滇珞国的国情民貌来。
“姑娘唤我知鸿便好。说来惭愧,知鸿平白生在帝王家,治国之策上却一直无甚建树。大理军队攻打我滇珞之前,我曾提醒过父皇,滇珞国弱,又土地贫瘠,需得加强防御。
免得他国贪图我滇珞玉石矿产,对我滇珞不轨。”知鸿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可惜父皇过信国师的力量,没能采纳知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