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卷糕!驴打滚呦!老张家秘方芝麻卷糕,滋阴补气啦!
驴板肠!驴板肠!香得忘了爹和娘啊!在北平的胡同里面,经常有结帮搭伴的小贩走街窜巷,你卖烧饼?我挑豆腐花!吃烧饼干了自然要来碗豆腐花润润口,这是生意人的小算盘。
几个走街窜巷挑小吃担子的小贩才走出胡同,就被几名凶神恶煞一般腰间别着双料匣子枪的士兵拦住,皇城根底下的老百姓别的不行,眼力见个顶个的好使,一见几位军爷穿的是马靴,身上军装的布料也是一水平纹的洋布所制,平日油嘴滑舌的小贩老老实实的放下担子站在胡同里面一动不敢动。
不过一会儿,三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轿车风驰电掣般驶过,远远的停在了顺承王府的门前,几名怒马鲜衣的达官贵人鱼贯而入。
一名挂着中尉军衔的警卫摆了摆手对几名小贩,用浓重的东北腔道:“咋地啊!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下次再敢跑附近吆喝,直接收了你的摊子,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几名小贩一溜烟的挑着挑子穿了几条胡同才敢放下歇歇,一名带有保定口音的商贩擦了擦汗道:“这北平真是太霸道了,吆喝都不让,在我们老家可大街吆喝都没人管!”
卖驴板肠的小贩一嘴京片子不屑道:“没见识了吧?那是什么地儿?那是老顺承王府,前清的时候八大铁帽子王的府邸,知道嘛!奉军入关那会让张大帅用七万五千块奉票给买去了,跟白捡一样!”
一旁满脸麻子正在压烟袋的小贩疑惑道:“张大帅前几年不是让炸死了吗?”
卖驴板肠的小贩得意洋洋的卖弄道:“老帅是没了,但是少帅还在啊!人家现在是什么副司令啦!节制奉、吉、黑、晋、察、热、绥、鲁八省!老天爷啊!谁见过这么大的封疆大吏?”
卖驴板肠的小贩侃得是吐沫星子横飞,在场的众人也都听入了迷,连买卖都忘了吆喝。
绿荫遮蔽雕梁洞亭的顺承郡王府内院,一身戎装英气勃发的张副司令怒气冲冲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最后狠狠的一拍桌子怒斥道:“胡闹!我之前是怎么交待的?是怎么回事?王旅长还能不能干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这下好了,中村事件还没解决,又捅死了一个日本曹长,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真是按下了葫芦又起了瓢啊!”
张副司令来回踱步道:“我在石家庄与总司令密会之后,已经命令奉城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吉林副司令长官公署、龙江副司令长官公署明令,对待日本人要懂得忍辱负重,要加以忍让!什么是忍让,忍让就是人家给你一刀,你不能立马就还回去一枪!”
站在一旁的于军长犹豫片刻道:“这也不能都怪咱们,第七旅乃我边防军之精锐,王以哲治军严明,这几年日本人在东北可谓是横行无忌,出了案子地方政府不敢管,老百姓给他们霍祸的够呛,相信此番如果不是日本人太过嚣张挑衅,咱们的兵是不会出手料理了他的!”
张副司令看了于军长一眼道:“孝侯!听你言下之意难道这日本人还杀对了不成?”
于军长微微一笑道:“副司令,这二年我们对日本人越是忍让他们就越是挑衅,下面的人一提到日本人都恐怕避之不及,现在日本人驻奉城的特务机关都快变成公开的办公场所了!不就是死了个日本兵嘛!起码证明咱们的兵不怕日本人,这事毕竟和中村事件的性质不同,日本人不是总和您提老帅时候这个、那个事情是如何如何按例办理吗?大不了参照老帅当年的做法处理。”
张副司令诧异的一拍脑门兴奋道:“好你个孝侯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好!就按当年的章程办,给他们五百大洋!”
于军长见张副司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也不由自主的悄悄松了口气,闯祸的兵的这条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