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她父母弟弟请过来。”
慕容忱刚吩咐完,但见廊下一名黑衣亲侍飞奔而来,口中大喊道:“禀王爷,找到了!”
慕容忱乍然听见这个消息,脸色未改,只是松了松握成拳头的双手,原先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一根一根缩了回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阿良一眼,说道:“不用请了。”
阿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忽地吐了一口血,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执杖的侍卫见状,上前掰开阿良的唇,瞧了瞧道:“王爷,她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了。”
慕容忱斜睨他一眼:“这种事,还用跟本王禀报?”
她是死是活,与他全无干系。
那侍卫讪讪道:“属下多嘴,属下自愿去领罚。”
慕容忱轻声一笑,仿佛心情好极:“不必了。”又冷冷看了看瘫倒在地的阿良:“关去地牢,等醒过来,你们审,本王,只要结果。”他要知道这个人是如何绑了小善,再将相关人等清出誉王府。反正小善眼下已被救出,他就不必耗费精力在这人身上了。
前来通禀的侍卫上前一步,道:“王爷,舆轿已经备好了。”
慕容忱扫他一眼,神色不豫,道:“备马。”
侍卫一听,连忙颠颠儿跑去命人备马,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愚笨,不会讨主子欢心,轿夫的脚程哪里比得过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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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家丁并那个驼背老头一齐跪在院中。
陈勖礼上前,将那驼背老头脸上的□□撕下来,面具之下是一张年轻精瘦的脸,被他撕了面具,也不装驼子了,将脸一埋,垂头塌坐在自己脚跟上。
他目光如电,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
“说,谁主使你们绑架誉王府的女眷?”
小善方才已将被绑的前后过程细细述与他听,但眼下还得问出主谋。
四个人谁都不肯先说,陈勖礼手一扬,立有两个侍卫上前,手执软鞭,对着他们后背抽鞭子。
那鞭子是牛皮制成,鞭尾处有坚硬细小的倒刺,抽不碎骨头,倒是能将皮肉抽得遍地开花。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道:“别打了,我招。”
小善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个扛刀大汉。
陈勖礼喊停,那汉子深吸一口气道:“几日前,有人托我们兄弟做一单生意,只需将一个女人绑起来,发卖到苦寒之地,便能挣得丰厚银钱。”
陈勖礼又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誉王府的人也敢绑!”
扛刀大汉看了看小善,道:“其实我们冒充成誉王府的人,前去劫持这位女郎时,心里已经悔不当初。但我们兄弟欠下赌债,不能不还。”
陈勖礼冷笑:“你们欠了赌债,却要靠买卖良家女子才能还债,燕城男儿的脸面,都叫你们给败光了!”
扛刀大汉道:“官爷教训的极是。”
陈勖礼又问:“如此说来,四个人扮作轿夫,一个人冒充王府侍卫,还有一人捂住她口鼻,再加上这看门老头,一共七人。跪在这里的,却只有你们四个,其余的人呢?”
扛刀大汉道:“在…在巷尾的赌坊里。”
陈勖礼命他将其余三人的面貌特征一一描述,再派人将剩下的漏网之鱼一网打尽,最后问道:“你方才说,有人托你做生意,这个人,是谁?”
扛刀大汉道:“草民真的不知,那人每次来,穿一身黑袍,脸面都遮住了,身材瘦小,说话声音又尖又细,倒像个阉人。”
陈勖礼待要再问,被小善止住:“民女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了,
陈大人忙活了大半日,还请陈大人歇一歇。”
话音刚落,便听有人说道:“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