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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究竟怀疑她什么呢?”

    “她接下来应该会有动作。”

    “这是何故?为何选择这时动手?”

    “因为我们刚刚经历一场血战,而她在其中帮了不少忙,足以洗刷自己的嫌疑。所以她会认为,接下来动手是好时机。”

    纪莘道:“若真是这样,我可要对表哥五体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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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州城这家客栈的院落里种有梅树,小善是膳后消食散步的时候发现的。白中隐青的玉梅,在月色之下犹为幽洁,清远的香气大老远就扑面而来,她脚步一顿,向着那株梅树走去。

    上一世,他们家里有一大片梅林,林子里的梅树数不胜数,一到冬日,寒风一吹,梅瓣簌簌飘落,他们一家人便坐在亭子里赏梅,爹爹在漫天花雨中舞剑,娘亲弹琴为爹爹伴舞,弟弟撸起袖子在一边作画,她则跷起二郎腿,抱一只锡夫人在怀,悠哉游哉地剥着烤栗子。

    娘亲最爱梅花,每年花开,她总要剪下几株开得极盛的梅枝养在瓶里清供,闲了还会亲自下厨,做一盘梅花糕,那糕点酥软清甜,每回弟弟都要和她抢着吃。

    她脑中前世的景象像过电一样,历历在目。她的娘亲,是应天府阀阅世家的大家闺秀,她的爹爹虽出身寒门,但亦是年轻有为,而立之年便已官拜一品,她的弟弟更是聪慧特达,年仅七岁就已是应天府街知巷闻的“小神童”。

    可后来,他们都死了。爹爹被砍了脑袋,弟弟死在流徙黔州的途中,至于娘亲和她,身为女眷,被充入“云韶府”。母亲刚烈,入了“云韶府”,第一日晚上便拉着她一自缢。至于府中其他人,从耄耋老人至黄口小儿,一个活人也没剩下。

    她一步一步走近梅树,每走一步,眼眶便多一分湿、意,每走一步,心中便多一分恨意,待到行至梅树跟前,她已将下唇咬得泛白,浑身轻颤,忍不住哽咽着抱住梅树的花枝。

    既然人已不再,那就折几枝梅花,带回去睹物思人吧。

    她寻了一株花苞极多的枝干,折了下来。许是那折枝而断的咔擦一声,惊扰了房中人,只听那人喊了一声“谁”,厢房门便被打开了。

    小善一回眸,瞧见是慕容忱,忙别过头将眼泪硬生生咽下,拽着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这才转过身去,垂首点颔,朝着慕容忱行了个端庄的蹲礼:“见过王爷。”

    慕容忱并立即不请她起身,而是缓缓走到她面前,瞧着她怀中一株梅枝,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免礼。”

    小善站直身子,也不和他对视,只是一直垂首,静静立着。

    慕容忱道:“许氏,你半夜三更不在房中待着,跑来本王的房前做什么?”

    半夜三更?这才刚过晚膳时辰。且,她在做什么,他不是明知故问么适才,他盯着她胸前那株梅花枝盯了那么久,难道还猜不出她是来摘梅枝的?再且,三日了,他不是一直不搭理她么?为何不继续坚持呢?

    心中虽这样腹诽,她口中却老老实实回答:“回王爷。民女饭后漫步消食,途中见到这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便忍不住折了一枝。打扰了王爷清修,实在抱歉。”

    慕容忱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何一直低着头?”

    她才刚哭过,不想被他发现,所以便一直低着头。

    他问了许久,却一直没等到她回话,便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食指,勾在她白玉无瑕的下巴上,指腹稍一用力,迫着她抬头迎着自己。

    虽是月夜,但仍能看出她刚哭过一场,眼皮微红,眼睫湿漉漉,黏连在一起,像被狂风催乱的花蕊,滴溜溜圆的黑眼珠映在中间,似两颗玛瑙,莹润润的,让人看着顿生怜意。

    他轻声问道:“哭什么?”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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