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韩瑜的表情有些木然，“你再说一遍？”

    “没有。”戚辉放慢了语气。

    “怎么可能？你确定？”

    “请别质疑我们的专业水准。”

    “啊……哦……”韩瑜手都在抖，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绝对有问题’，‘绝对是at机’。

    如果说侦探的推理是一座精致小屋，现在，作为地基的重要证据不翼而飞了，整座屋子轰然倒塌，而他，坐在废墟里茫然失措。

    忽然，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老板拉过来，指着柳广岚问：“你见过他吗？！这很重要！！快告诉我！！”

    老板被他激动的样子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有啊，我不认识他。”

    柳广岚低着头，面部蒙着一层阴影，古铜色的皮肤和深刻的皱纹让人想起罗中立的油画《父亲》。

    他一点也不慌张，因为，韩瑜从最初的问话到后来的失态，‘那个人’已经告诉了他，包括如何应答，如何装作是巧合，如何遏制住滔天怒火和大仇得报的兴奋。

    ‘那个人’还说，区区一个‘城市级’的侦探，还不足以窥破此案的手法。

    千京市的所有侦探中，只有韩瑜一位城市级，而上面的‘国家级’、‘洲际级’和‘世界级’，这些人的事务所会选择在一线和省会城市开设，主要是交通便利，一旦有大案发生，乘坐飞机或者高铁，顷刻而至。

    韩瑜彻底蒙圈了，他在案发现场走来走去，目光在地上扫视，一点碎屑都要捡起来放进塑封袋，还煞有介事地掏出笔记本和铅笔，绘制at机和餐厅的平面图。

    口中喃喃自语，“犯人绝对是柳广岚，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都有，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还说个屁啊！他的行动路线全在监控下进行，两个人路线重叠，但是时间不重叠，他们先后来到at机，没有进行过身体接触，难道说……是kg crison？是绯红之王削掉了时间？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韩瑜抓着头发，涂了发胶的头型被抓烂了，眼球布满血丝。

    “难道说，餐厅老板是他的帮凶？可是，这种假设，投毒只需要老板一人就行了，柳广岚为什么会出现呢？还要做出惹人怀疑的举动？难道说是给老板打掩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不对，柳广岚在at机前一定做了什么！我要坚定最开始的设想！老板一定是凶手的诱饵！投毒位置一定是银行卡！柳广岚才是真正实施犯罪的人！对！他就是想让我花费时间去调查老板，这样，他就有隐藏证据的时间了，我一定要……”

    韩瑜心脏剧烈跳动，在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时间长河缓缓流淌，看到飞虫扇动翼翅腾空而起的一霎，闻到弥漫在城市里的郁烈花香，忽而听见了来自天堂的繁密低语，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智力似乎要突破到更高的层级！

    来了，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

    我要突破啦！

    韩瑜一阵狂喜，头发发麻，智慧仿佛在此刻升华！

    然后，他眼睛一翻，双膝跪倒，接着一头扎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韩侦探！韩侦探！”戚辉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韩瑜，挥手道：“来人！把他送到医院！”

    警车载着韩瑜飞快地离开了。

    当然了，韩瑜这样的中二侦探很罕见，大部分侦探还是比较严谨的。

    等待了一会儿，柳广岚挪动脚步，看向警长。“警察同志，我可以回去了吗？我女儿看不到我，会害怕的。”

    “先等等吧。”戚辉拿出手机，点了j开头的联系人，找到写着‘江稻谷’的标签。

    这个叫做江稻谷的年轻人从高中时就协助警方办案，当时与他接洽的是戚辉的上级李存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