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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杨风亚果然一怔,贾文瀚又补充了两个字:“现在。”

    杨风亚缓缓转过身去,看着贾文瀚。铃儿忙上前,一边不经意地拉住杨风亚的手臂,一边对贾文瀚说:“喂!我说,你是和他对决过了呢,还是见过他真身了?就会道听途说,和那些闹事的一个德性,信你呢!”

    杨风亚面色沉重,略有不满道:“贾公子,此事事关重大,切忌信口开河。”

    贾文瀚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瞒你们,刚才我和杨大人说话之时,一个下人报告说门外有人闹事,要交出薛季鹰。你们试想,连一个开门报信的仆役,都能够如此流利坦然地念出薛季鹰的名字,要不就是这个奴役本身与这件事有牵扯,要不就是整个杨府都对薛季鹰其人早已熟悉无比。”

    贾文瀚斜睨了铃儿一眼,接着道:“诸位都是明白人,不必我再多说了吧?当然,有些小孩子家,还是乖乖回家找师父讨糖吃比较实在。”

    “又或者薛季鹰的事情闹得整个武林腥风血雨,杂役听说过他的名字有什么奇怪?再说,要是杨大人真的把武林大敌藏在府上,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告诉全府的下人?自作聪明!”

    “所以,薛季鹰根本就不是藏在这里,而是光明正大地受杨大人的邀请安居于此。”

    “你一个人在那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铃儿还想争辩,被律玦拦住。律玦朝杨风亚先施一礼道:“今日擅闯,又来不及向杨大人禀明,多有失敬,还请包涵。”

    杨风亚回礼,眼神却不住瞟向一边的铃儿。铃儿见师父此时显然专心于韩长信和杨鸿清与贾文瀚的讨论,便悄悄地自以为没人注意地隐入身后的立柱后,朝杨风亚招了招手。

    “贾兄明察秋毫,在下实在佩服。只是这薛季鹰是生是死,身在何处,律某本无意探听,更不想惹祸上身。”

    杨风亚此时已来到铃儿的身边。

    “薛季鹰他真的在你们府上?”

    杨风亚摇了摇头。

    “是不在还是不知道?”

    “他若在,终日必为人所察;他若不在,则永世不为人知。”

    铃儿撇了撇嘴,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捏一下:“你是傻,还是怎的,能说让人听懂的话吗?”

    杨风亚忽然握住铃儿的手:“铃儿,我想问你,倘若……倘若我……”

    铃儿狐疑地看着他,手被握得发热,然后才感到杨风亚的手心竟不停冒汗。

    “倘若我向你师父提亲,你可愿意?”

    遥夜暗沉,同是习武多年之人,便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对方任何小动作,却偏生似要把对方的脸给印刻在心底似的坐在灯前,清晰地映出彼此的毛廓、眉眼和表情。一个拥有如水的双眸,欲说还休的朱唇轻启,唯独微陷的双颊出卖了她憔悴疲倦的内心。一个刚出生就因明眸皓齿而备受宠爱,如今却是双眉英挺,还蓄起了胡须,只有偶尔隐隐泛起的酒窝让人能觅得一丝曾经那个也骄傲轻狂的如风少年。

    “既是如此,在下告辞,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他两手空空地来,自然也是两手空空地离去。待他转身离开关上门后,她便吹熄灯,跟了出去。

    “其实,只要你愿意,洗脱冤屈又有何难?”

    他一脚跨出大门,却忽然惊得收回了脚,定睛一看,地上赫然躺着少林寺住持方丈的尸首,都无须细看,便知因为刚才天黑自己一个不慎踩在了方丈的尸首之上,此时地上仍然是内脏夹杂着血渍和一股肉腥味,便是月光微弱难辨,也仍让人作呕。

    尸首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孩子,孱弱的身躯很难不让人用孩子去形容他。走近看却是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他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嫁祸给我风之子?”眨眼间两根手指已卡在了他仿佛一握就断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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