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御医感觉手搭的脉搏之上似有东西在蠕动,心中大骇,定睛一看,吓的不轻“宰相大人,你在边境同西域的贼人交手之时,是不是曾被他们的暗器所伤过”?
“嗯,受伤的正是这只胳膊”。
世人皆知西域以蛊虫而闻名天下,西域之蛊制法不一,有的可以救治伤者称为良蛊,有的可以残害性命称为邪蛊,还有一种俗称毒蛊,种蛊之人如同被鬼魅迷惑,神志混乱,不消七日,便七窍流血而亡。
“难怪啊,宰相大人,您恐怕被贼人种了蛊虫,而今夜你又饮了酒,所以便催醒了它,只是下官现在还不能判断他们给你种的是什么蛊虫”?
段千殇闻言,低头看向手腕处,果然他手腕的表皮上有一个透明状的点点在蠕动。
此时段千殇的眼瞳已然血红,嘴唇也变成了紫红色,但二人却并未发觉。
不消片刻,只见段千殇突然击碎软塌,纵身跃起,悬立于半空之中,书房内一阵狂风涌来,吹乱了段千殇的三千银发,吹倒了书架和案桌,也吓坏了正在把脉的御医。
“啊……”段千殇扬首咆哮一声,宛如一头暗夜发狂的野狼,瞬间飞到御医面前,伸手就将御医抓到眼前。
御医抖着双腿,惊恐地看着陷入癫狂的男人“宰相大人,您怎么了”?
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谈论病情,怎么突然之间宰相大人就发狂了呢?
段千殇眼里的猩红渐渐退却,慢慢变得清明,可也只是一瞬,他一把甩开御医,抱着头嘶声裂肺地吼叫“啊……”。
御医从空中坠落,摔倒在书架之上,涓涓鲜血从他的额头慢慢滑落,浓重的血腥味在书房蔓延开来。
段千殇闻到血腥味,竟兴奋地重新抓起御医,并伸出舌头舔着额头处不断流下的鲜血,随后他幽幽目光锁在了御医的脖颈之上。
他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渴望,那就是咬破动脉,吸食鲜血。
御医的脸色苍白,浑身犹如涮了慷,大有晕倒之势“宰相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段千殇听到哀求声,勉强拉回神智,眼神也清明了些许,他用力将御医甩至书房门口,怒吼一声“滚”。
若御医还留在这里,他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失控地咬断他的脖子,吸允他的血液。
御医急忙爬起,打开书房的门,落荒而逃,他前脚刚离开,段千殇随后就将袖子一甩,一阵狂风刮过,将门紧紧关上。
书房里传来阵阵嘶吼,段千殇痛苦地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狼狈不堪。
“咚咚咚”书房外,段千殇的贴身侍卫,段青正使劲地拍打着书房的门扉,瞳孔里满是焦急之色“大人,大人……”。
段青敲了许久,最终还是静静地守候在门旁,他知道今夜段千殇不会给他开门,而他需要在此守候。
当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的时候,段千殇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他清明的瞳孔里有着淡淡的红血丝,嘴唇四周也生了青胡渣,他用手撑着地面,虚弱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清了清喉咙,这才淡淡道“进来吧”。
段青一身青衣,推门而入,他扫了一眼凌乱的书房“大人,发生了何事”?
“我中了西凉的蛊虫,但却不知是何蛊?我要去拜见师祖,不在的日子,若有人登门拜访,你替我回拒了,另外昨日是王御医帮我把的脉,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此事,你知道该怎么办”?
“大人,你且放心吧”。
段千殇点点头,段青办事,他一向放心。
直到梳洗一番,段千殇这才离开宰相府,而段青并没有找来婢女收拾书房,而是亲自将书房打理整齐。
他轻车熟路来到悬崖之上,这是一处隐蔽的山林,四周雾气萦绕,只见在那里搭了几间简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