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如一挥间,荒于嬉,毁于随,就这样犹如白隙过迁,一逝而去。
在一无名小镇之中突现一处别居雅苑,院落是用藏青石堆叠而成,门扉用的是檀香木。
院子正前方是依次排列开来的正厅和偏房,西北角是茅草搭建的简陋烧火房,烧火房外面,依墙放着一口大缸,东南角是用阑珊围起的一方天地仅供饲养鸡鸭。
而院中则摆放一个石桌和若干石凳,院子东北角是一花圃。
现正值草长三月,莺飞四月天,花圃中的花儿本该争其斗艳竞相开放,可枝干上却无一株花朵也无绿叶衬托,再一细瞧土壤已经干裂。
此时落老爷正蹲在缸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哎……”。
只见缸壁已经干涸,缝隙间不知何时生了白沫,而缸内的水却已见底。
“爹爹”女娃清脆的声音如铜铃一般悦耳,从偏房传出。
不多时,一个小小的粉红身影费力地爬过高高的门槛,如狡兔一般欢脱地扑入落老爷的怀抱。
此女娃便是三年前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孩,现已学会蹒跚而行,口吐妙语。
落老爷满目慈爱地看着爱女,惆怅之余又倍感欣慰“乖,慢点儿,别摔着了”。
乍见小女娃的面颊,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只见她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小小年纪竟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虽未长开,但犹可想象将来必是倾城之姿。
“爹爹,缸里……没水了,你不用去集市上采买吗?等会……鸡鸡和鸭鸭没水喝,会不会……又要咬语儿啊”落语蝶苦着脸,她记得她家之前多次无水喂养鸡鸭,那些鸡鸭便扑腾着翅膀飞出阑珊,把院子搞的一塌糊涂不说,还一直追着她满园跑。
“傻孩子,不会的,它们若再欺负你,爹爹一定替你教训它们”。
其实家中银两已用尽,恐无法再采买水,他们都无水饮用,哪里还有水来滋润鸡鸭。
“爹爹,你真好”落语蝶嘟着小嘴,吧唧一声将口水蹭到了落老爷的右颊。
“语儿,你乖乖在家里等爹爹归来,爹爹要出门办些事情,可好”?
“好”落语蝶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开,玩泥土去了。
落老爷看了看不远处自娱自乐的女儿,又看了看干涸的水缸,最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院。
他纵然不信三年前的谣言,可如今却是三年未降甘霖,他需问个明白。
集市上,只见落老爷将一枚铜板放到了算命先生的台桌之上“有劳先生给小女卜一卦”。
“请问令爱今年几何”算命先生闭着双眼,捋着白花花的胡须,仿若一位遗世而独立的仙人。
而此仙人正是三年前,京城内,落府门前,吟唱而过的道士。
落老爷中规中矩地站在原地“小女刚满三岁”。
算命先生声音悠长,一派淡定自若“生于何时啊”。
“阴年阴月阴日子时出生”落老爷面色平静,娓娓道来,然算命先生倒是惊诧地睁开双眼。
只见他用大拇指来回在四指之间穿梭,动作之快,竟让人目不暇接,片刻间,当拇指停在中指时,一声叹息不禁溢出口“哎……”。
“先生,如何”落老爷急忙询问算命先生,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此日乃是鬼节,子时便是地府大门打开,众孤魂野鬼活跃最盛之时,这是大凶之兆啊!怪不得三年竟未降甘霖,天降煞星啊”算命先生连连摇头,甚是惋惜。
“先生,在下断不信天命,我知你定有解决之法,请先生给在下指点迷津,在下定当重谢先生”落老爷躬着身体,低眉顺眼,满目祈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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