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艾德里安抬头寻找着挂提灯的铁钩,他下意识觉得照明是他们目前最需要的。
加西亚抻直了锁链,向大蛇追去。他自觉拥有了一个帮手,可以主动出击了。
大蛇无声无息地游走在屋子边缘,它的速度放慢了,紧紧贴着地面,仿佛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偷袭时机,但长而粗的身躯没有办法完全隐藏住,黛色的蛇鳞在灯火下折射出变幻的华光。
它对加西亚的恨意似乎远远超过了对艾德里安的,当加西亚笔直的追向它,它直接回头,想要咬碎加西亚。但加西亚步伐一转,偏离了直线,绕到了边上。大蛇穷追不舍,拧动头部紧跟着他。
它大张着嘴巴,几乎像是能把加西亚整个吞咽下肚。
墙壁挡住了去路,加西亚却踩着堆叠的箱子助跑,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两手间的锁链恰好套住大蛇的颌骨,他往后一勒,锁链卡在大蛇的上下颚之间,逼迫大蛇张着嘴往后仰倒。
艾德里安跟着加西亚跑过来,他手里的短剑从加西亚脸颊边擦过,斜刺进大蛇的喉咙,从下颌下方几寸穿透而出。
艾德里安拔出短剑就要掉转剑刃,往下刺穿大蛇的头颅,然而大蛇狂乱地挣扎起来,格莱普尼尔充满伤痕的那一截终于无法支撑断裂开来,加西亚倒吸一口凉气,锁链断裂后弹开,砸在了他的左手上。见大蛇挣脱,加西亚迅速地拉住艾德里安往后退去。
血液从大蛇的喉下溢出,它挣开了锁链,但这次没有再度攻击,而是往铁匠工坊的木门移动。
它撞开木门逃进了黑夜,破损的木门被冷风吹的来回碰撞,艾德里安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身上有些发冷。
他扭头去看身边的加西亚,青年柔软蓬松的浅色卷发被汗浸湿,左手臂鲜血淋漓,他的锁链彻底断成了两截,他提着损坏的武器大喘气,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工坊安静后,铁匠维兰德试探着推开了地板上的木门。
映入他眼帘的景象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我的女神啊!”他发出了肝肠寸断般的哀嚎,“加西亚,你是拆了我的铺子嘛!”他捧起在地上散落的打铁工具,环顾四周狼藉的惨象,最后他走到破损的木门前,月光穿透木板间的大洞,照出了维兰德绝望的脸。
加西亚似乎已经缓过神,不再剧烈喘息,他扯过桌布撕下一截扎住流血的左手臂,又把锁链轻轻搁在一个尚且算是完整的木箱上:“维兰德,给我找把武器,那玩意还没死透,我去追它。”
在维兰德之后从地下室出来的查理曼撑着手杖在工坊的废墟里走动了一圈,他观察着残余的痕迹,皱紧了眉。“艾德里安,”查理曼喊了一声,“你能陪同加西亚一起去吗?”
加西亚急忙反驳:“查理曼先生,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查理曼看着他的左手臂,完全不认可他说的话,转头依旧询问艾德里安的意见:“情人蛇不是十分难处理的鬼怪,它们制造幻觉欺诈捕猎,但被看破后就不会再次起效,相比起幽灵,它们反倒更贴近野兽。能够杀死普通野兽的武器,一样能杀死情人蛇。”
“我很荣幸能帮得上忙,查理曼先生。”艾德里安听完之后点点头,他本来也就觉得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蟒蛇,只是体型稍微有些巨大,尽管现在得知那是一种鬼怪,他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曾听伊多娜聊起过些乡村里流传的恐怖逸闻,她说起过情人蛇,人们将其当做意外死去的恋人的亡魂,它们会在深夜里敲响昔日恋人的房门,它们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姿态都和活着时一般无二。人们相信情人蛇会吸取活人的生命,每和它们共度一夜,活着的人就会离死亡更进一步,直到有一日患病而亡。如果不是受害人主动坦诚,这种患病难以察觉,而若一个地方出现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