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轻轻洒落在彼岸花盛放的花海上。
灵犀在万里高空,能清楚感知到这是一个梦。
风没有什么温度,在脸上轻轻的吹拂,情人一般温柔
眼前如火般热烈的花朵,却没有任何香味,寂然无声,像是开在画里面。
眼下的情形飞速的被拉进,下一刻,灵犀走在彼岸花海上,赤着脚一身红衣,一步一步在花海中踏出一圈圈的涟漪。
听说过水上漂,她这是在花上飘?
不知飘飘摇摇走了多远,她终于在一览无余的花海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影。
隐隐约约间,眼前这人和花海凑成一场绝美的景。
在这一片花海的尽头,云雾遮掩缠绕下面,一个黑衣男人,背对着她,就这么在鬼海之渊的山崖边立着。
似乎想要随风一跃而下,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风飒飒的鼓起他的衣摆,像是催促;足下的彼岸花极力往他身边倾倒,似在挽留。
她听见一声叹息。
尽管这个男人并没有转过头来,但是灵犀觉得,自己即将看见的,大约是一个泛着凉意的回眸。
乌云是他衣裳的内容,酝酿了太久。
彼岸花是他眼里的色彩,浓烈到忧愁。
那男人一声悠长的叹息过后,终于说出了话,“过去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
正想出声问询的灵犀,发现这个人好像在……等自己?
“你看,”只听见他继续在说,她很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奈何那人依旧没有回头,“这些花,是不是还是以前的模样,”
灵犀一脸问号,这人终于感叹完了,打算给个正脸,
“我说过,会在这里等你。”
那男人终于回过头时,灵犀看清楚了他的脸。
对男人来说,这是一张艳丽到过分的脸,这是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颌下的肉还微微有些稚气圆润,而他眼角眉梢的情意,轻而易举的夺取了整片花海的春色。
同时这也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某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易无常?”灵犀惊呼。
——然后灵犀就被叫醒了。
眼前是漠然到没有表情的,可以贴近的脸。
比梦里面那副稚气又倔强的可爱模样,差远了。
“好端端的,这人怎么从梦里面跑出来了?”灵犀半梦半醒间喃喃自语。
灵犀睁开迷蒙睡眼,蚕蛹似的在窝里动了两下,迷糊间看见眼前一张熟悉的放大的俊脸,和梦里那一只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么又是你?”
灵犀伸出手拍打了一下,但,触感如此真实。
易无常不想她醒地这样快,猝不及防被拍到脸,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显现出几分复杂,他疑惑问她,“你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灵犀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小心把一些事情暴露了。
比如自己刚刚在梦里面见过他。
这是一件非常引人误会的事情,不用四舍五入就已经是职场性骚扰了。
只不过——要说到骚扰,这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灵犀立刻一脸爆红,有惊怒也有羞窘,“你……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易无常起身站好,“我叫了你很久,你一直没有应。”
灵犀把被子拉严实了,警惕看着他,“叫我做什么?”打了一个哈欠,又问,“下次不许直接进来。”
“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子。”
作为房东的易无常非常义正言辞。
刚刚从阳间回来,结束了一桩事情后,灵犀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是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