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好吵,头昏昏沉沉的,吕菲努力地想睁开眼,可是觉得眼皮好重,就是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安静了,眼皮也没那么沉,吕菲才缓缓睁开眼。旁边有一台电风扇在对着自己吹,缓解了夏日的燥热,不远处放着一些医疗器材,隐隐约约有些消毒水的气味传来。
这是医院?
难道自杀被人发现送来医院,被抢救过来了,没死?
呵呵吕菲不知该哭还是笑。都说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为什么要这样?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走进来,看见睁开眼的吕菲,开心地说:“呀!你醒来啦,怎么不叫人呢?”说完又急忙走到门口大叫:“医生,快过来,人醒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医生匆匆走进来,对吕菲说:“怎么样?你动一下,看看伤到哪里了。”
吕菲听话地动了动,锁骨处传来刺痛,左手手肘也有点麻麻的,转头一看,是一大片擦伤。如实跟医生说名了情况后,那个医生马上开了单子给旁边的护士。“通知放射部,准备拍片,告诉家人马上办理住院手续,到骨科。”
医生吩咐完之后带着人又匆匆地走了,留下还没回过神的吕菲一个人。
不对啊,明明是割腕自杀,为什么锁骨会痛?四周看了看,这是医院没错啊,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呢?
在吕菲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熟练地移动病床。刚才那个护士对吕菲说:“我们现在去放射科拍个片,看看骨头的情况,你爸爸去给你办理住院手续了,很快就过来了。”
拍完片后,医护人员把吕菲送到了五楼骨科住院部,护士给吕菲输完液后交待有事就拉床头的线,值班室就会有人过来的,然后就出去了。
吕菲看了看这个病房,是两人间,有独立卫生间,有阳台,没电视,目前就吕菲一个人住着。
如果说刚才是不确定,那么现在是肯定了。这是自己13岁那年,小学刚毕业。
吕爸走进来,对吕菲说:“你看吧,让你平时过马路看着点两头,走路多看路,你不听,现在好了吧,害人害己。”
吕菲淡漠地看了一眼吕爸,不愿多说话,干脆装睡。吕爸是个老好人,对谁都好,有点拎不清,不管出什么事,都先责备自己人。就像这次,明明知道是对方不对,是对方违反交通规则,但他都会先说是吕菲的不对。这件事吕菲记得很清楚,过马路的时候跟本没有车,不知道那车从哪里窜出来的,还开得那么快。
吕爸看吕菲闭了眼,然后走了出去。
吕菲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才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了窗外。
初夏的傍晚,天空是那么的蓝,吕菲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过这么美的风景了。
“你还有脸回来?这个世界上没男人了吗?你非要去给别人当小三,你就那么犯贱?我们全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吕妈的话还在吕菲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吕爸和吕欣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还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生的野种,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那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在吕菲面前闪过,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又不像梦,很真实。
天已经全黑了,墙上的钟显示晚上七点五十分。护士过来把针拔了,叫吕爸吕妈进来,说可以吃饭了。
还好伤的是左手,要不然做什么都不方便。
“我还以为又是血淋林的场面,刚才打电话说的时候心里一阵慌,还好。”吕妈说。
吕菲看了一眼左手,是啊,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大呢?听说被撞出了两米远,昏迷了几个小时,最严重的就是锁骨骨折而已,手肘那里虽然擦伤一大片,都没流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