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每年都会招收新弟子。新弟子有三种。一种是通过测试的精英弟子,这种弟子只用交很少的食宿费,平日里只用习武、读书,如果每年比武能排到前列,还会有奖金,这些弟子最后多半是留在衡山派,成为衡山派的精英份子。一种是捐了钱或者有关系的弟子,这种弟子平日里想干嘛干嘛,最后都会光荣的出师门,到哪行走都可以说自己是衡山派的。一种是在衡山派里做工的弟子,每月有十天的时间有人教导习武,其余时间都要给衡山派打工,这种弟子有的悄没声息的离开了,有的就成了衡山派中一个普通人。
我父亲原来就是衡山派第三类弟子,到了成年的时候,练武也没练出个什么名堂,就不再去练武,专心在衡山派的酒坊里做工,竟然发现自己在酿酒方面有些天赋,成了酒坊里的一个小有名气的师傅。
全家人都期许着我能成为衡山派第一类弟子,成为衡山派的精英份子。父亲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你成了衡山派的精英,我在酒坊里也就可以挺起腰杆了,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们家了。”
父亲这样说的时候,我是没有什么感觉,我那时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整日里都是和差不大的小孩子胡闹,还不知道什么是世态炎凉。
我当然也是希望成为衡山派的精英弟子,不为别的,只为父亲允诺我的成为精英弟子后的大餐。
衡山派的入门测试只有一项。衡山派的一个老弟子出来耍一套衡山的基础剑法,参加测试的小孩子看了一遍后,也依样耍一遍。衡山派的那些师傅们,觉得谁耍的好,谁就能成为衡山派的精英弟子。
听说早些年,有个衡山派的做工弟子办了个衡山剑法预售班,教那些准备入门衡山的小孩子剑法,让他们在入门测试的时候占得先机。衡山派知道这件事后,以私授衡山剑法的名义,把这个衡山弟子处死了,那些提前学了衡山剑法的小孩子也没能进入衡山派习武。衡山派还出了个告示,说习武不能过早,否则误入歧途,终生在武学上不会有大的成就。
刚习武略有小成那一段时间,觉得衡山派这样选弟子简直和随缘没有区别,小孩子去耍剑法,哪能看出个好坏。后来练出了门道之后,才知道虽是小孩子依葫芦画瓢地耍剑,也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入门测试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和家人一起坐马车去了衡山派。
车马行的生意也是衡山派的,那一车人都是去衡山派参加入门测试的一家一家的人。
驾车的那个马夫也是个机灵的人,见人上车就说:“你们是去参加衡山派的入门测试的吧。我看你们家的这小子就肯定可以,一看都是个机灵的孩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每一家坐车的,都乐的多给他些钱。
那天一同坐在这辆马车上的,一共有四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同坐在了这辆公共马车上,那就说明这四家人都不是能用得起私人马车的有钱人,也都不是多买一张马车票就很困难的赤贫人家。总之,我们这四家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在这去衡山路上的一个多时辰里,很快就聊了起来。
李小虎家是开杂货铺的,李小虎这是第二次参加测试。去年没能成为衡山派精英弟子后,李小虎做了一年衡山的做工弟子,他这一年除了在衡山派铁匠铺里做工,就是在练武。他觉得今年他成为精英弟子的机会很大。
父亲听李小虎的家人说起李小虎的情况的死后,在一旁附和着说:“你们家小虎应该很有机会,毕竟都有了一年的经验了。”
父亲在家的时候却不是这样说,他对我说:“衡山派最看重天赋。第一次没有被挑中,做了一年做工弟子再来的人,很难被挑中了。所以,你要特别珍惜这次机会。”
秦玉那时是个正可爱的小姑娘,他父亲是个读书人,在衙门里做事。秦玉的父亲当时在车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