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提着带给师父的早餐上楼的时候碰见了小毛,他拿着杯子往下走,原本不过是寻常的打个招呼,今儿个他倒是看了梁湾好几眼。
“看什么呢?再看这早餐也没你的。”
小毛推了推眼镜,“梁法医,你今儿个看着春风满面的,莫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梁湾摸摸脸心说有那么明显吗?她瞧了小毛一眼,“废话真多,我师父来了没?”
咳咳,小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解剖室的门开了,师父一脸严肃地拎着一把沾血的刀站在门口。小毛缩缩脖子溜了。
“师父,早啊,我给您带了早餐,要不您先歇会儿吃个早餐?”梁湾乖巧地提着早餐走过去,师父瞅她一眼哼一声转身走了,梁湾眨眨眼跟过去。
刚走到门口一股腐臭夹杂着化学制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梁湾捂着鼻子把早餐放到门口的窗台上,随后穿戴整齐跟着师父进了解剖室。
停尸台上放着三具尸体,腐烂得比较厉害,重要的是那种味道她似曾相识。
“这又从哪儿发现的?”梁湾捏了捏口罩皱眉问道。
“另外一个废弃工厂,这还不是全部。”师父叹了口气,“多数都是难民,死了也没人注意。”
梁湾伸手捏了捏尸体肿胀的脏器,“师父,我见过这种情况,也闻过这种味道。”那天的九门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张日山又是否知情?
“收拾吧,回头让局里的人拉去乱葬岗埋了就是,至于别的我们无能为力。”师父叹了口气封好尸袋,随后收拾到仓库。
梁湾瞧着已经闭了眼的尸体有些难过,这些人就算到了地下恐怕也不能真的瞑目吧。
过道里穿堂风过,师父洗了手站在休息室门口一边吃生煎,一边抠了抠锁眼,“这锁眼怎么被封了?”
梁湾剥了颗糖放进嘴里跟着去看,锁眼里头塞了铅粉将整个锁孔封得严丝合缝,就算有钥匙也没用,想进去恐怕还得把门拆了。
她侧身走到窗口擦了擦玻璃上的浮灰往里看,窗帘缝隙里黑黢黢的,看不清什么。
“杨好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找人拆门重新装一扇就是。”师父吃了一口生煎看她一眼,“不抽烟改吃糖了?”
梁湾不自在地别开眼,“对啊,吸烟有害健康,您不是总说女孩子抽烟不好吗,我听您的话。”
师父目光如炬地看了看她,“女大不中留。”随后转身又进了解剖室,梁湾笑笑转个身看楼下,身后休息室的帘子动了一下随后严丝合缝地拉上了。
警局没什么事,梁湾又心有挂念就早早地回了家,站在门口开门的时候有些忐忑。
昨天那个缠绵的吻之后,她懵了一下午,张日山昏迷沉睡了一下午,后来她看着形势不对赶紧想办法弄了点青霉素给他打上,折腾到半夜才算控制住他的高烧。
早上她走的时候他还在沉睡,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
门开了,屋子里一切照旧,留的早饭还放在桌上没有动。她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张日山还睡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他就算是睡着了也十分自律,躺得板正被子的边角也整整齐齐地盖在身上。
她在床边坐下支了下巴看他,一边看一边傻笑,偶尔伸出手指凌空描摹他的眉眼,自顾自玩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张日山睁开眼睛,先是笑了一下随后扭头看窗帘上撒来的暖光,忽然对这种睁眼就能享受阳光的平淡生活心生向往。
一时向往便索性躺着懒散一回。
梁湾在客厅泡茶,听见开门声扭头看去,张日山站在拐角抱着手臂也在看她,“这么早回来,今天不忙吗?”
“我要是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