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背你回去。”男人折返回来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不情不愿地弯腰把他重新背回了山洞。
两人刚到洞口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香味,梁湾抱着一团衣服歪靠在床边闭着眼,听见动静抬起眼皮看了看,委委屈屈地喊道:“师父……”
男人听见她的喊声差点把张日山给撂地上,他三两步跑过去将人往床头一丢,伸手摸了摸梁湾的额头,“又受伤了?”
“没事儿,就是累了。”她拍拍怀里的衣服包,“花在里边,还有盒子,盒子是……”
说完抬眼看着张日山笑一下随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张日山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有些不敢看她,浑身如同浸泡过血水一般,露在外面的两条手臂,肘关节皮肉外翻着,黑红色的血糊了一层。
他瞧着她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是个漂亮且爱美的女人,可是好像从她被卷进来开始,她跟漂亮就不沾边了,被动的主动的一直在受伤。
他扭头看着她被挪到床上,翻个身垂下来的手就碰着了他的腿,掌心里满是黑红色的伤痕。
他伸手碰了一下,“这时候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哼。”絮絮叨叨的男人端过来半钢盔的水,还有一块布一齐塞到张日山手上,“给她擦擦,这还有药。”
说完撂下东西拎着包袱走到火堆边自言自语,嘴里没一句好话。
张日山在心里叹了口气,活了这么久只要碰上话唠,他就没辙。
尤其眼前这个,打还打不得。
水有点凉,他的指尖遮在布斤下触碰到了梁湾的脸,冰凉的柔软细腻的,原本神采飞扬的眉眼轻蹙着,睡得不是很安稳。
实际上梁湾也确实睡得噩梦连连,她梦见自己趴在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底下阴森的冷意几乎冻僵了她的神志。
“想要救赎吗?来做我的仆从……”眼前那些妖冶的花都长出了那个美女蛇的脸:狭长的眉眼,猩红的嘴巴,咧嘴一笑便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还有血红的蛇信。
它们蠕动着爬上她的手背,爬满她的脸直到将她层层包裹着推进无底深渊。
啊……梁湾惊叫着醒过来,不由自主伸手搓了搓手臂,梦境太真实,真实得她甚至分不清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而现在回来的只是她的执念。
“做噩梦了?”张日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转头看着他忽然心生委屈,遂扭身抱住了他。
张日山僵着两只手没动弹,旁边一直熬药的人嘁了一声,也不知是气哪个。
“丫头,你饿不饿?”男人敲了敲身边的破碗,故意提高音量说道。
梁湾起身揉了揉脖子看着男人笑了一下,“师父,我渴了。”
“哼。”哼完了他还是端着半碗药水走过来,“喝了。”
梁湾仰头看他一眼,嘿嘿两声接过碗,“谢谢师父。”
男人遮在头发眉毛下的眼睛亮了一下,“你采药怎么还带回来一个访客?混在里边差点咬着我。”
梁湾喝了药一抹嘴,“什么访客?”
“就是这个。”男人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玻璃瓶子,里头盘卧着一条碧绿色的蛇,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蛇尾处还有一块指甲抠出来的印记。
梁湾皱了一下眉头,“就是它咬的我,那里边已经被我炸塌了,它怎么跟出来了?”
她晃了晃瓶子,那小东西半死不活。
张日山伸手把她喝的药碗端得远了一些,开口缓缓说道:“你摘的那种花配上这种蛇的血,制出来的香能召唤出我们在通道里见过的黑蛇。它咬了你又和那花待了一段时间,现在这样萎靡是源于本能的恐惧。”
梁湾拿着瓶子往后蹭了蹭靠着他,“我给你拿回来的盒子你看了吗?是不是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