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两手抄着衣兜扭头看他,“我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进门前让坎肩带她离开了,只是还是很不爽啊。
她揉揉眉心叹口气问道:“会死吗?”
“我不会让你死。”张日山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说抱歉把她牵扯进来好像都有些矫情。
她没说话侧身两步走过来伸手抱住他,他没动也没伸手,她闭上眼睛鼻尖在他怀里深深嗅了一下随后快速放开,“走吧。”
看着梁湾的背影,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直到摸着腕子上的二响环才仿佛抓到了一丝安定。
台阶之下的墓室里地砖已经被敲碎,深一脚浅一脚就激起满满的浮灰。
倒塌的房梁廊柱遮盖之下有一条主路,底下的砖石表面刻着人首蛇身的浮雕,纹路细致到甚至可以看见上面的人物表情。
欢喜的悲伤的愉悦的痛苦的不一而足,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都不正眼看人。
梁湾蹲下来伸手抚摸着那些人脸,隔着经年的时光体会这间墓室主人的过往。
“梁小姐,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个问题。”霍有雪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跟着下来?”
梁湾拍拍手站起来,“我是医生,这你知道的。”
“我问的不是身份而是你的目的。”
“我与你说不着,这个问题你恐怕得问你们张会长。”梁湾下巴抬抬示意她去问身后走过来的张日山。
“你……”霍有雪瞪着梁湾,“牙尖嘴利在这里可讨不到什么好处。”
梁湾笑笑没说话,瞧着张日山走过来便转身往前走,她知道牙尖嘴利捞不着什么好处,可她心里不爽也不想别人太舒服。尤其这个人还明里暗里怀着别的心思。
“会长,我们已经把整个墓室都搜遍了,并没有发现暗室,依我看这里一点下来的价值都没有。”霍有雪面带不悦地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陈当家为什么不见了吗?”张日山说完指着墓室的坎位,“去看看。”
霍有雪看了一眼正北方,“会长,坎位在墓内可是大凶之地,您这是?”
“一路上遇到的雕像眼睛望着的方向都是坎位,况且大凶之地未免没有生机,”张日山说完视线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
咬了梁湾的蛇一路跟着她,说明第十家人混进九门到了这里,那她没有中毒的事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睛,不管是谁,这一趟也要叫他有来无回。
至于梁湾……他刻意忽略心里那点隐隐不可说的怀疑,她应该只是个意外。
梁湾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之处,她正盯着一尊雕像研究,后侧方传来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她扭头看去,两个九门的伙计背对着她好像在抠墙上的什么东西,她纯属闲的就凑过去看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两步开外,那两人弯着的后背微微挺直,那是一种警戒或者说爆发之前的预警,梁湾眯了一下眼睛翻手拿着刀开始后退。
那两人察觉到了她的迟疑,迅速转身脚尖点地便扑了过来,一左一右堵住她的去路,随后腕子一抖,两根细细的绳索缠过来捆住了梁湾的腰。
“张日山……”梁湾喊了一嗓子随后翻手挥刀,能片开大蛇脊骨的小片刀居然砍不断这细细的绳索?
她心头一惊,那两人却也不伤她,只是左右一绕绳索将她五花大绑着拖往墙壁。
嘭,一颗子弹打中墙面又弹回来正中靠近墙面那人的后心,尖利的鲜红色子弹穿心而击中另一人的胳膊。
滚烫的献血溅了梁湾一身,她抬眼看过去,只见张日山举着枪眼含杀意地看着他们。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