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梁湾的话音刚落四五个小马仔里头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她觉得好笑便回头看了一眼张日山,“会长的意思呢?”
隔着口罩梁湾的那双眼显得尤其明亮,里头仿佛含了水光,带着戏谑的笑便微微弯了起来,很好看。
张日山没理会她话语里的戏弄,径直走过来一个一个拉开蒙面的白布,看了一圈微微皱起眉头,随后目光落在墙角地上留下的一摊浓黄色液体上。
他转身从解剖台上取了一根镊子夹着棉球蘸了一点液体,“罗雀。”
门口围着的人里头走过来一个瘦个子后生,蹲下来闻了闻随后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停尸台。
张日山神色凝重地冲着门口几人点点头,四人进来开始抬尸体。
梁湾一直在忙活手里的针线,上下翻飞之际把尸体掉出来的脑浆给小心翼翼推进去,再沿着切口开始缝线。
她缝制东西的手艺得到了师父的真传,据说她那师父年轻的时候做过裁缝,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干上了法医的活儿。
师父验尸技术不咋地,可是缝切口却是把好手,他总教育梁湾要死者为大,要对尸体怀有敬畏心,要让他们死也死得体面。
她以前从来没动过针线,可是跟了师父之后,飞针走线不在话下,若是心情好她还能把尸体给缝得基本看不出切口来。
另外七具尸体慢慢被移出解剖室,过道走廊在这个下午也跟着显得瘆人起来,风吹过白布呼呼起伏着就跟底下的人要诈尸了一般。
小警察端着一杯咖啡溜溜地贴着楼梯栏杆往上走,咖啡送到楼梯口被拦住了,对方是个大冷天还穿坎肩的汉子,两臂一伸都是疙瘩肉。
“我……我给梁法医送咖啡。”小警员呼了口气壮着胆子说道。
“给我就行。”坎肩伸手把咖啡端过来,冲小警员摆摆手,“想活命就离远点。”
呼,要了亲命了,九门的人为什么要死到他们的辖区。案子要是也跟着落到这儿,他们局长那本来就不剩几根头发的脑袋非得光了不可。
坎肩端着咖啡来到解剖室,里头正往外走的罗雀一看眉开颜笑,“吴局长真上道,连会长的咖啡都给准备好了。”
说完接了咖啡转身进屋,坎肩挠了挠头,他记得刚才那抖抖索索的小警察说是给梁法医的。不过罗雀说的也有道理,兴许那吴胖子是打算借着梁法医的手给他们会长献殷勤呢?
一杯咖啡命运波折地被送到了张日山面前,“会长,吴局长送来孝敬您的。”
张日山看了一眼咖啡杯,精致的舶来货,杯子上还泛着荧光,吴胖子品位不错。
“我不喝咖啡。”张日山欣赏完杯子撂下一句话转身去看梁湾缝头皮。
不得不说若是搁在以前,这女人靠着女红应该也能养家。
“那是我的咖啡。”梁湾扯着线头抬头看了张日山一眼,“帮忙剪一下。”
“罗雀。”张日山喊了一句,罗雀放下杯子手腕一抖寒光掠过缝合线,干脆利落将其一分为二。
梁湾挑挑眉扯着线头打了个结,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你们可以把人抬走了。”
说完她脱下手套端着咖啡往旁边的停尸台上一坐,就着解剖室血里呼啦的环境慢悠悠喝了起来。
罗雀瞅了梁湾一眼,这女人真汉子,上一秒还给尸体缝头皮下一秒就能有滋有味喝咖啡。
“把人带走。”张日山说完冲罗雀点点头。
罗雀心领神会,走过来按着着尸体的四肢摸索着左右一捏,骨头关节一阵咔擦作响,原本僵硬的尸体连着皮肉就瘫软下来。他随后将白布左右一裹拧巴两下就背了起来。
身高体长的尸体瞬间成了一个大冬瓜身挂在他身上,超过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