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肆似乎是个很守时的人,毕彰刚进了城就远远望见了门口跳动的黑点。
马车缓缓停下了。
苏肆没坐过马车,半个屁股坐在车上开始来回摩挲车轮,就好像发誓要给它褪一层皮。车夫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车一下向前倾去,苏肆没注意,险些跌下去。
村子不大,但交通十分发达,毕竟靠养禽兽过活,人来人往的,路须要畅通;村口左右对着长了两棵大槐树,蔓出的枝搭在木头匾上,隐约盖住了“细店”两字。
苏肆跳下车,一脚踩在了石头上,向前踉跄了一大步;徐歙扶着毕彰下了车。
一行人进了村子。
空气中弥漫着鸟屎,猪粪等一系列固体排泄物的气味——想来这村子里的人都长的不会矮,那句话不是说的挺好,熏熏长大个。
村子大体是三长条,中间夹着两个大门,一个走水路,一个走陆路。水路较方便,又连着贾、卢、田三家合干的鱼塘,自然周围的人家富庶些;陆路出货量大,自然有“众星捧月”之势,冯家一家独大,其他的户就只有满处去拉散客。好在村子有几个码头,家家有都有三两只船,只要想,随时可以去城里。
“先生,这门开着,应该有人在。”徐歙道,“我去叫门。”
由于要坐马车,他们走的是陆路。
徐歙迈进了门槛,突然,一个黑影朝着他的脸糊了过来。准确的说是眼睛。
徐歙反手拔刀,将那东西砍成两截,而后腥味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大头!”一个少妇从里屋窜了出来,一眼看到了地上身首异处的禽类,而后失声痛哭。
“夫人。。。夫人。。对不住。。。对不住。。。”
那少妇哭地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喊着:“我的镯子啊!我的缎子被面啊!我的高粱酒啊!我的大鲤鱼啊!我的。。。”
“夫人,您别哭您别哭,多少钱我赔您就是了。”
这时,毕彰进来了,问道:“徐歙,怎么回事?”
“刚刚一个东西要来啄我的眼睛,我就用刀这么一挡,没想到。。。。。。”
“怎么,你伤到这位夫人了?”
“没有啊,天地良心!”
那少妇跳起来指着徐歙道:“他杀了我儿子!”而后又哭起来了:“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徐歙,你伤人了?”
“没有,没有啊先生!”徐歙有些结巴了,“我就是杀了只鸡,就。。。。。。”他指向了那只躺在地上的禽类。
“夫人,您先别哭了,您要什么咱们好说。”
“好说什么!你们就是看我男人不在家,想着来欺负我!街坊四邻的,你们都来看一看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他们杀了我儿子不说,还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女人家!”
其实不用她喊,从她一开始哭,门口就围着几个好事的人了,这一喊,更是围了一大帮看。有的害怕落人话柄,装做路过,侧着身子拔着脖子,一副死人脸;有的有贼心没贼胆,挤在人群中偷偷盯着里面的媳妇;更有甚的直接挤到头里蹲在门口龇着牙一边看一边乐。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