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没有立刻睁眼，只探出一只手，凭着感觉摸索到放在床头的手机，眉心下意识皱起，按下接听键。

    汪凡不动声色地等待着，过了有多半分钟，电话那头才接通，然后就传来她慵懒迷糊的声音，“喂……”

    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挠在他心尖儿处，痒痒的，再加上她带着鼻音的起床气，听在他耳朵里，汪凡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笑了。

    然而，那抹难得的迷人的微笑只一瞬闪现，之后，便隐没在他冷然的嘴角，没了温度。

    “是我。”

    “……”

    一道熟悉富有磁性的男声隔着电话传来，从她小巧的耳廓开始，迅速传遍她的全身，刘念只觉得一道电流通过她的四肢，只一秒，她原本混沌的意识立刻变得清晰无比。

    汪凡忽略掉瞬间安静下来的气氛，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现在在你小区门口。”

    什么？他在小区外面？他会不会已经等很久了？……刘念心里一阵发慌，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哦……那……”刘念掀开被子，走下床，声音紊乱，“不好意思，我……我刚起床，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儿。”

    刘念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连鼻尖的呼吸都慢了下来，在等他的回答。

    “……”

    一秒，两秒，三秒……

    刘念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心情有些忐忑地开口，“你早上吃饭了吗？”

    开车本就是一件累人的事，如果又是空腹，很容易晕车、身体不适的……她不由想起在布拉格的时候，那一次，他惨败的一张脸，紧皱的眉心，以及隐忍着痛苦的表情……那次他就是空腹长时间开车的……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刘念急忙收回飘远的思绪。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

    刘念心里十分没底的接着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里等……呃，顺便吃个早餐……当然，如果你没吃的话。”

    一通话，说的杂乱无章，刘念有种想咬掉舌头的冲动，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不介意。”

    经她这么一提醒，汪凡才意识到他早上的确没有吃东西，而且连口水都没喝，他不确定她说这话的意思，便没有回答，直到听到她下面的话，他才开口。

    原本他还想着如何拒绝，可潜意识里的话却先于理智说出了口，就连汪凡自己都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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