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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儿呢？”他声音平静。

    “在酒店补觉呢。”她假寐，“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微眯的黑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刘念抬眼，“汪凡，你送我过去吧。”突然觉得很累。

    听闻，他神色恢复正常，微微一笑，“好。”然后重新启动车子。

    她无心看车窗外掠过的风景，调整了下座椅，偏头斜靠在上面。

    “念念，把你送到酒店后……我还得回来……”欲言又止的嗓音，却让人听不出情绪。

    她动了动身体，把头偏向另一边，对着窗户，没有看他，“哦，好。”

    车里安静的吓人，他抿了抿嘴，神情晦涩，“我担心小涵高烧反复，所以……”

    刘念慌忙打断，声音微颤，“没事，不用管我，病人要紧。”她自是不知道其中原委，心里想的全是他对诗涵无微不至的照顾，心尖儿就这样冒出了丝丝酸意。

    努力控制住眼里的泪水，耳边又响起那天的对话……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他吗？”

    “呵！那正合我意，至少以后凡哥哥对我还能有别的想法。”

    ……

    想到这些，嗫嚅到嘴边的话，又没了说出来的勇气。

    她闭上眼睛，不想泄露任何情绪，心里却在挣扎着，她本可以站在他的角度，只当诗涵是妹妹，可是，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借妹妹的名义却以别的目的靠近他，一点一点索取着他的爱，她又无能为力。

    就算她说出来，那又能怎样，他能完全抛开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吗？他能丢下她不管吗？……别傻了。

    心乱成一团，缠绕着，一点一点夺去她的呼吸。

    她小心调节胸口的气息，隐藏起她心底所有的不安，假寐。

    他以为她太累睡着了，一路上没再打扰。

    “念念，到了。”他的手轻抚她的脸颊，指间微凉，她眼皮一动，缓缓睁开，平静道，“哦，到了……那我走了。”

    正欲下车，突然被他捞回来抱在怀里，她大脑有片刻空白，原本毫无波澜的眼底此时涌起复杂的情绪，眼睛干涩得生疼，下一秒，便要挣脱。

    “念念，让我抱一会儿。”声音带着恳求。她没了任何动作，许久，轻言，“川儿该醒了。”她得走了。

    他身体一僵，只一刻，又收紧怀抱，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晚上我过来接你们，餐厅已经订好了。”

    她“哦”了一声，开门下车，走之前又退回来，敲了敲车窗。

    等玻璃落下来，她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路上小心。”

    汪凡心头一紧，微微一笑，“好。”

    看她渐渐走远，直到消失，他才启动车子，朝公寓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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