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豆腐脑处在新的笼子中,豆腐脑向四处张望。笼子不再是铁丝网而是木制笼,刚刚被涂上白色颜料。豆腐脑不知道那是颜料还是油漆,她记得在豆腐商家中见到过这种东西,豆腐商用它来给豆腐增白。豆腐脑比较喜欢这种白色,因为她曾经在这种颜色下和豆腐商度过了一个月吃喝不愁的日子。
豆腐脑起身去闻笼子,却有种刺鼻的感觉,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豆腐脑赶紧后退,她想起来人类说过的一句话,“玫瑰虽香,其茎有刺。”
豆腐脑回头要趴下歇会,这才看到一只黑猫一直在盯着她看。
“啊呀!抱歉我不知道还有别的猫。”豆腐脑因为没有及时向他打招呼而感到不安。
“你的眼睛很漂亮。”黑猫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就算夸奖也没有流露出感情。
“谢谢你,曾经也有人类这么说过。”
“你三个月大,但相比较年龄,你有更加成熟的心智。”
豆腐脑赞叹于他猜得真准,但是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些,“前辈,你喜欢占卜吗?”
“占卜?不,我是无神论者,我只相信万事万物演化的规律。”
黑猫一口气说出许多豆腐脑听不懂的词汇。说完之后,黑猫看出豆腐脑面露难色,“你能一眼看出我是你的前辈,我也能一眼看出你只有三个月大,这就是规律。人类是二足动物,他们会为我们带来食物和毁灭我们,这也是规律。”
“曾经我有一个前辈,他说这些都是神的旨意。”
听到这些,黑猫有些不快,“我说过我是无神论者,只愿意相信猫神的无能者太多了。我问你,后辈。人类布下陷阱把我们抓到这里来,是为了更好地侍奉我们,还是为了谋杀我们?”
豆腐脑看他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看,于是说出自己的理解,“我想人类真的要谋杀我们,也就不需要跑这么远了不是吗?”
“我想了一路,苦苦想不出答案。我不反对有这种可能性,人类为了更好地侍奉我们,所以不辞劳苦地把我们搬运到这里。我越想越认为你说的是对的,你是个天才。你叫什么名字?”黑猫虽然面无表情,但他还是非常正经地把这些话说了出口。
豆腐脑听的不明所以,但她也无力辩驳,“我叫豆腐脑。”
“为什么要用三个生僻字来做你的名字?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博学吗?”黑猫依旧慢条斯理地说话。
“这是我的主人为我取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很难受到群众的欢迎,你很爱你的主人吗?”
“不算,但他的确是我童年的一部分。”
“他?还是它?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你的主人。为何不换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呢?亲切的名字也可以得到群众的好感。比如说“二鼠”,“松花鱼”,“明虾”什么的。”
“不,我想,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好听?明明是三个生僻字而已。”
“不是生僻字,是人类的一种食物,白色的,亮晶晶的,很干净。”
“你又不是人类,你这么解释,只能会引起群众的反感。”黑猫起身说道,他可能觉得起身更加有威严,显得十分自信。
“前辈,你不能逼迫我,取什么名字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吗?”豆腐脑突然加大了嗓门,她仿佛受到了委屈,又说不清是什么。
“的确,的确!”黑猫仿佛悟到了什么,他重新趴下看着豆腐脑,“这就是建议和受建议者的关系,首先,建议在得到采纳的时候,这条建议才有价值。如果不被采纳,说明这次劝谏是无价值的,是浪费时间的。”。
豆腐脑听不懂他的神神叨叨,只好离得他远远的,也不顾笼子刚刚油漆过的刺鼻味道,恨不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