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剧组开始拍摄梁琛的戏份。她其实对这段拍摄戏份有些抗拒,因为这场戏正是她扮演的比丘尼和方欣愉扮演的后宫贵人起冲突的部分。
摄像机和演员都已就位,梁琛一身比丘尼打扮跪在方欣愉面前,她低着头,神情惊恐,因为面前的人能随时要她的性命。
方欣愉厉声责骂道“贱奴!枉你是个出家人,供奉着佛祖,竟还干出这等腌臢的事情,我要立即禀明皇后,请她主持公道,还这佛堂一片清净之地!”
梁琛不停地磕头求饶,哭诉道“冤枉啊!贵人,贫尼可以对着佛祖发誓,绝对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求您明鉴!”
方欣愉大声道“来人!将这个贱奴捆起来!把嘴堵住了,省得扰了佛堂安宁。”
梁琛一边哀求,一边挣扎,几个太监上前把梁琛制住了,正要往外拖,方欣愉忽然打断,“赵导,您觉得这地方是不是要再加一点戏呀!”她笑盈盈地望着赵导,客客气气的问道。
赵宇飞没有搭话,他觉得一切都拍的好好的,不知道方欣愉忽然说要加戏是要干什么,干导演的其实最讨厌这样的演员,没喊停,演员是不能随便停下来的,她这么一打断,不知道刚才拍的还能不能用。
正想发作,他又想到昨天黄老板的交代,看样子黄老板和方欣愉的关系绝不简单,方欣愉一个小演员他倒没什么顾忌,关键是那黄老板是这部戏的投资人。得罪投资人那还能有饭吃吗?
他将心中的不快压了下去,问道“怎么了?”
梁琛被方欣愉这么一打断也停了下来,她观望着,看看方欣愉是要打什么主意。
方欣愉说道“我只是觉得就这么争辩几句好像太敷衍了,再加一些戏的话,更能调动观众的情绪。”
不了解这段戏的人说不定还会认为方欣愉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梁琛知道,这场戏对调动观众情绪的作用并不大,自己演的比丘尼只是导火索的一部分,只要最终目标完成,也就是自己被冤打致死,那任务也就完成了,真正有看头的是后宫几个女人的对手戏。方欣愉明显是有别的目的。
赵宇飞沉思着,他只想如何息事宁人,既能给这位和黄老板关系匪浅的方欣愉面子,又不至于影响自己的拍摄进度。他咳了一声,说道“欣愉啊,你这个想法是很好的,但”
还未等他说完,方欣愉撒着娇说道“赵导,我就知道您肯定也看出来了,您拍戏是多认真的一个人啊,有任何瑕疵您都不会放过,就因为这点,才会有那么多人争着请您拍戏呢!”
这难道是在暗示自己?
赵宇飞权衡了一会儿,说“那你讲讲你的想法吧!”就随她折腾,下次可真不能跟这种演员合作。他暗自想着。
方欣愉见顺了她的意,心里有些高兴,说道“我觉得呀,这里仅仅责骂是不够的,我能感受到我扮演的贵人心里十分愤怒,仅是争辩几句无法表现她的内心情绪,她愤怒之下,应该还会狠狠打那位比丘尼一巴掌,您看,很多宫斗剧里都会有这种扇耳光的情节,说明观众其实喜欢看这样的画面。”
什么观众喜欢看这样的画面?她不就是想借机打自己一耳光吗?不,说不定不只是一耳光。
但梁琛才不会这样任人摆布。她没有急着开口,想听听导演会怎么说。
赵宇飞觉得在这里加打耳光的戏根本没必要,其他宫斗剧的打耳光戏要么是虐渣,要么是凸显主角遭受了十分不公的待遇,她一个扮演贵人的配角,去打一个受了冤屈的尼姑,这不是遭人厌吗?
“欣愉啊,”赵宇飞劝道,“打耳光的戏加在这里不合适,你要是觉得贵人的内心十分愤怒,不如多痛骂几句,或者怒摔杯盏,这样也是可以的。”
痛骂c摔杯盏哪有直接打脸解气?方欣愉可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