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远远眺望而去,只见村口处的围观村民渐渐稀少,只有五六人在旁看着,只不过皆是离得比较远,谁也不想靠近几具死尸,以免沾了些晦气。
“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从街道的东边走来几个面相朴实的大汉,手里各抱着几捆草席,草席中间插着一根扁担,盘着几根粗壮一点的麻绳。
在几名布衣大汉的前方,一位满头白霜的沧桑老者拄着拐杖带头,周围人见老者都十分恭敬,连忙退步让行。
老者姓叶名安,是叶家村的村长,已是八十的高龄了。
叶凌风站在一旁,看着五六人缓缓朝尸体方向走去。
片刻后,众人停下脚步,松下草席和扁担。
“趁现在尸体还没发臭,赶紧的,拿草席把他们包起来捆好,出村找个没人没庄稼的空地埋了吧。”
“好,村长您先回去吧,这些活交给咱们几个就行。”一名粗眉大汉笑道。
叶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步履蹒跚地往回走,偶尔喘了几口粗气,时不时抬手捶打着早已弯曲成形的背脊。
有几名叶安的邻居恰好路过,便左右搀扶着他往家中走去,直至渐渐消失在街头,叶凌风才回过神来。
这时,叶凌风扭过头一看,几名大汉和尸体已经不见了。
“糟了,刚刚光顾着看村长去了。”
叶凌风喃喃自责,拔腿就往村外跑去,溅起一路尘埃,四处飞扬。
跑了数丈之后,叶凌风左右扫视一番,顺着铲土声终于找到了尸体所埋之处。随后环视一周,记下坟墓的方向位置,随即便偷偷溜回了客栈。
‘叽呀’,房门被打开,叶凌风急匆匆地跑至桌旁,取下沾满汗水的面罩和头巾,一连饮下两三杯茶水。
“一路跑过来,渴死我了,这天慢慢转暖了。”
叶凌风抬手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浓密的汗珠,双手撑在桌上,缓缓出气。
“叶师兄,知道埋哪了吗?”
“知道了,位置就在出村口往左不远处,那一块泥地没有庄稼,晚上的时候我们趁村民都睡了之后再悄悄摸出去。”叶凌风坐起身形,正色道。
“既然如此,那就深夜亥时行动。”
话落,三人才稍微放松一下心弦,躺回各自从木床上。
时时刻刻紧绷着内心,太过谨慎,如此日积月累,反而会积攒下不少毛病在身上。且不说肉身的损伤,心性受损才是最为严重。
所谓习武之人,心静如水。
谨慎固然不可丢失,但自始至终,心间都要保持一个‘静’字。
太阳自东升起,直至晌午,缓缓下坠,途径黄昏,落于西山之下。
三人盘坐于床板之上,双手叠放于腹部,许久之后才渐渐睁眼。
“师父教授的运气之法果然奇妙,每日一运,我便感觉体内的真气更浓郁了一些。”叶尘翻下床,细声窃喜道。
“那当然了,这运气之法乃是祖师爷传下来的,也可以算作是一本修炼真气穴脉的秘籍吧。”叶凌风赞美道。
“嘘,小点声。”林潇突然脸色一板,轻声喊道:“隔墙有耳。”
“”
叶凌风无奈地苦笑一番,两个师弟比自己的年龄都要小,却处处能想得十分周密,着实有点自愧不如。
这时,林潇推窗望月,环顾扫视了一周,片刻之后侧头说道:“村民应该都睡了,走。”
话落,三人收拾好衣着和佩剑,吹熄蜡烛便翻窗而出。
叶凌风提着铁铲跑在最前头带路,林潇跟在最后。
此刻已是深夜,月光不如之前那般皎洁明亮,但还是能依稀辨别出方位和黄泥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