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这一夜很长,天总是亮的很慢,天空还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细雨落下,冰冷刺骨,冷风拂面,任谁都会感到透骨的寒意。
无衣坐在地上,任凭雨滴在身上,双眼已经哭的红肿,布满血丝,发呆的看着躺在地上还未醒来的云寒,梅开笑。
几滴雨水落在云寒脸上,云寒慢慢恢复知觉,感觉后颈还有些疼痛,缓缓睁开眼,看见无衣呆滞的坐在他面前,满脸的烟尘,一双眼睛像是没了灵魂。
他猜的出来发生了什么,心中悲痛不已,不敢开口去问无衣,他害怕听到父亲的噩耗,他看到旁边还在昏迷的梅开笑,伸手解了穴道。
“爹!”
梅开笑转醒,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
“我爹呢,他怎么了?”梅开笑满脸惊慌的喊道,看到无衣失魂落魄呆坐在地上,沉默不语,心里更加惊慌不安。
无衣闭上眼,缓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傅大叔和那妖和尚都不见了,我也救不了梅庄主,抱歉!”
梅开笑感觉脑中嗡嗡作响,耳朵听不见了,眼前一阵眩晕,跌跌撞撞发了疯的往梅庄跑去。
“发生了什么?”云寒问道。
“我不知道,我冲进去时,傅大叔已经不见了,抱”
“我说的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衣歉字还未说出口,云寒打断道。
无衣哭红的双眼,眼泪又夺眶而出,哭道:“月月祈被人抓走了,我我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无衣低头痛哭,一只手伸向他面前,无衣抬头看去,云寒的眼神,还是如第一次见他那般冷傲,却让人感觉是那么可靠。
“我们去把他们找回来!”
梅庄的火烧了一夜,昨天还清新雅致庭院,今天就只剩下残垣断柱,破败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雾还未散尽,地上还躺着梅五四人的尸体,经过一晚大火焚烧,让人实在不敢去看。
大厅的房顶已经烧塌,残砖落瓦散落在地,堆积成山,细雨不断冲刷着这一切,却冲刷不了人心。
梅开笑在废墟中不停的挖着,一边不断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梅少爷!”无衣看着发了疯的梅开笑,心中难过,想上前劝阻他,云寒却走过去,来到梅开笑身旁,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动手挖着那堆瓦砾。
无衣见状,也不再多言,上去帮忙,三个少年,挖开上面瓦砾,隐隐看到柱子下面已经烧的露骨的人脸。
“爹!”梅开笑失声尖叫道。
奋力去抬那石柱,云寒和无衣也赶紧帮忙,一人抬石柱一边,三人一同发力将石柱抬开,梅开笑一把抱过梅惭英,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无衣一夜未合眼,早已虚脱,一下子躺在瓦砾上,慢慢闭上眼睛,云寒还是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看着二人。
一夜之间,三个少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七日后,梅庄后院。
“爹,你说过死后要把葬在这里的,你现在估计已经见到母亲了吧?”梅开笑跪在梅惭英的墓碑前,这是一片梅树和柳树交杂的林子,墓碑对的位置,正好可以望见梅庄后院的屋。
梅开笑面前是一个火盆,他一点一点将纸钱扔尽火盆,看着它们化为灰烬,是不舍?还是在发泄着积压已久的心?
“我一定要让那臭和尚死的比你惨千倍万倍!”梅开笑将最后一张纸钱丢进火盆,低头拜了三拜,身后的云寒和无衣同样拜了三拜,三人缓缓起身。
“梅少爷,我们该走了。”无衣道。
“我们去哪?”梅开笑道,无衣沉默住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该何去何从。
“往前一直走!”云寒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