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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平侯也转过头去,悄悄抬头仰望那屋顶上的挑花楠木大梁,把快要挤出眼角的泪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这才重新回头,对着那祖孙二人道:“母亲,如今恂儿肯唤你祖母,这认祖归宗一事,明日我就去入宫禀明了圣上……”

    老夫人一边重新扶着那清尘的手坐下,一边点头道:“好!好!等禀了圣上,好开了祠堂,带恂儿重新祭拜那郑氏灵位,把原来的世子之位还给恂儿,再好好地说门亲事……”

    清尘闻言却是摇头:“祖母……我唤您一声祖母,并非为了要索回那世子之位。如果祖母还心疼恂儿,恂儿只盼着能帮母亲沉冤昭雪,让那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在母亲恢复声誉之前,我只会承认自己是清尘,不想和这昌平侯府有任何牵连……请祖母看在我流落在外十五年的份上,成全体谅我的一片苦心。”说着,再次双膝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昌平侯瞧着那清尘坚毅的眼神,毫不妥协的做派,上前将他扶起,缓缓开了口:“恂儿,你母亲受冤屈一事,也怪为父当年偏信了谗言,如今你要责罚,就先从父亲开始吧……”

    清尘心中一阵冷笑,清冷的眸子直直扫向身前的昌平侯,嘴上却是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父亲当年接了书信匆匆赶回之时,并未容得母亲辩护,就一心怀疑我非父亲亲生,将我母子逐出家门。母亲颜面扫地,心性孤傲,清誉未恢复之前,拒绝回江宁外祖家求助,只暂时租借在外。”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昌平侯亦是一惊,不想这恂儿,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查了个清清楚楚。自己接下来恐怕很难再帮那曹氏掩饰了。他握紧了手中杯子,双眉紧蹙。

    清尘看着那已经开始额头冒汗的昌平侯,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母亲为了受惊吓的我,只好放下身家,厚着颜面去了醇亲王府里求姑母援手,却被姑母拒之门外……纵是人言可畏,又怎及一个结发的夫君,一个深闺密友,活生生地联手如此羞辱母亲!”

    昌平侯浑身打颤,想要开口辩护,却只是张了张嘴,终于重新闭上,未出一言半声。

    老夫人浑身一惊,颤巍巍地想要过来,却一时腿软,只好深深拥坐在那大红团花富贵牡丹锦缎铺陈的檀木太师椅上,双目直直盯着自己的儿子昌平侯,厉声道:“宸儿,我竟不知,当年你和霜儿居然就如此狠心,间接逼死了郑氏?逼走了我的恂儿?!”

    昌平侯见母亲动怒,面色一红,赶紧跪到母亲跟前:“母亲,儿子已经知错了。这十五年来,一直在寻找恂儿……我这辈子愧对了咏梅,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我也会求得她的原谅的……待恂儿认祖归宗后,如果恂儿还不能解了心头之恨,我……我等母亲百年之后,我就自刎于咏梅坟前,求她谅解罢了……”

    清尘看着那已是满脸悔意的母子二人,瞧着祖母的岁数和父亲的苍色双鬓,想到那不成器的长兄完颜恪,到底心中不忍。

    可那贱人曹氏未得惩罚之前,这“父亲”二字,却终是如鲠在喉,无论如何是叫不出口的。

    因此,他深深吸了口气,再也不看那昌平侯一眼,只转身对着那老夫人,轻声劝慰道:“祖母,您别动气……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我如今只想知道,昌平侯对那曹氏,到底有何打算?”

    老夫人闻言,伸手拍了拍那清尘的手,低低对着那身侧仍然长跪不起的昌平侯道:“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恂儿说的一点不错!你瞧瞧那曹氏,自从扶正以后,虽说这十几年来主持中馈上倒也无可挑剔,但教养子嗣上,却毫无章法,纵容包庇,生生毁了那恪儿……我看如今,只要恂儿证据确凿,那死罪可免,活罪么……自然是要给她点教训的了。”

    昌平侯心知母亲这是在为自己解脱,为曹氏向那孙儿求情,因此只点头称是:“是!母亲所言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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