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绡珠入住珏王府中的梨苑,已是半月有余。这半月里,绡珠除了入府当日,见过那珏王一次外,并不曾再见,也不见他吩咐自己做事,只让两个唤作雨后、风前的侍卫,并两名寒轻、香软的侍女,赐予自己。
绡珠在这四人簇拥下,住进了珏王府中西园的梨花苑中,过着非妾非仆,却是被人锦衣玉食包养着的生活。
每日除了绣绣那红姑派人送来的恒王转交的绣裙外,只是弹琴作画,偶尔在院子里看看花,散散步。日子倒是清闲得让绡珠差点以为,自己生来就该如此养尊处优着。
只是不知,他这样巴巴地把自己要了来,却又将自己锁在这梨花院落,不闻不问,又是何意?
他不说,她自然不问。要论耐心,她就不信,自己会输了。
这日午后,春阳暖暖,那院落的梨树,竟是渐渐绿了枝丫,有淡淡花苞,渐次开放,引得那远处的蜂蝶,竟是闻香而来,翩飞期间。
绡珠午睡慵起,见窗外已是有了三分春色,心中兴起,换了件素白绣淡紫紫藤花开的束腰春衫,裙裾曳地,袅袅出了房门,正瞧见那守护院子的雨后、风前俊逸挺立,那伺弄自己饮食起居的寒轻、香软在堂前娇柔采花。
绡珠脑中,突然冒出那句不知是哪里看来的词句,口中不由喃喃道:“雨后寒轻,风前香软,春情只在这,梨花院落。”
那雨后风前还好,未曾听闻,或是即使听闻了,也只作不见。那寒轻香软,却是刹那间羞红了脸,齐齐回身对着绡珠盈盈一拜:“姑娘才是貌比花娇,恐怕这院里的三分春色,跟姑娘一比,也要弱了三分呢。”
绡珠微微一笑,突然来了兴致,道:“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如此春光曼妙,佳人在侧,我给你俩,画幅画可好?”
寒轻香软皆是大喜,立时搁下手中花篮,一前一后走上前来:“那奴婢帮姑娘研墨取纸吧……”
绡珠点了点头,自是让那雨后风前相帮,把那书房中的条桌与文房四宝等,搬了出来,放在那梨花树下,悉心画了起来。
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在那画上,题上刚才那句“雨后寒轻,风前香软,春情只在这,梨花院落。”
“落”字堪堪落笔,正欲抬头,就闻身后,竟是传来一个爽朗的“好!”字。
绡珠微微一惊,缓缓回头,却见一蓝一黑两个锦衣宽带的男子,正从那丈余高的墙头,如大鹏展翅般,飘飘而降。
背着那春日的暖阳,绡珠双眼晃了晃,微微一眯,这才看清,正是那珏王与恒王兄弟二人。
那恒王一脸阳光,凤眼灿灿,毫不掩饰对她书画的赞许。一边的珏王,却只是冷着一张俊颜,深不可测的眸子,漆黑如墨,淡淡扫过那桌上画幅,不辨悲喜。
绡珠赶紧敛眉垂目,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绡珠见过珏王、恒王殿下。”
珏王清凉的眸子,扫过她低垂的秦首,瞥见她那素色衣衫上微不可见那片淡淡梨花花瓣,轻轻皱了皱眉,清冷的嗓音淡淡传来:“免礼!绡珠姑娘在此,可还习惯?”
“托王爷之福,一切安好!绡珠倒是比在那沁香园中,还要清闲多了。”绡珠起身恭立一侧。
“嗯,瞧着这面色,竟是养得不错,看来皇兄并未亏待与你,这……我就放心了!”一旁的恒王瞧着那绡珠虽依然掩着面纱,但眉眼之间,半月不见,竟是又长开了些,忍不住赞道。
绡珠微微颔首示意,并不敢抬头直视两人。
那珏王闻言,眉头一皱,眼风扫过那身侧的恒王,只见他目光灼灼,竟是看那绡珠看得有点痴了。他低低咳了一声,那恒王会意,立时转过身来,对着那两个跪安的丫鬟道:“还不快去倒茶?瞧你家主子都在咳嗽了。”
珏王一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