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这场大雨还有6分钟才会结束。
曲型的穹顶模拟着云雨的翻腾,环境有些昏暗,街上的灯光也都相继亮起。
可透过如坠帘的雨滴向宿舍大楼望去,不难发现,整栋大楼只有一扇窗内没有点灯。
那扇窗所属的房间被阴暗笼罩着,包括其中的一道身影也好似沉溺在漆黑的怀抱中。
夜霜躺在床上。
他醒着,也很清醒。
紫色的像是妖鬼一般的眼眸望着天花板,他的脸上比起前几天多了一个缝合过的伤口,放在身上的左手打着石膏,随着一根皮制的束带套在他的脖子上,看起来既可怜又滑稽。
夜霜就那么躺着,准确来说,从昨天醒来之后他就一直躺在这里没有动过。
屋里很静,静到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走廊的脚步,或者隔壁的嬉笑。
“……他从昨天就没出来过了吧?”
“谁?哦,你说那个三秒男啊。”
“他还敢露面?换作是我,我肯定不敢见人了。”
“其实我就纳闷了,先生为什么要护着这么个没用的家伙。”
“就是啊,还sss级呢,这家伙昨天的表现估计都没一个正常人的水准吧。一拳,真的就只用了一拳他就昏过去了,就这种家伙还想弑神?别逗了。”
“少说两句吧,隔音不好估计对面听得到……”
隔壁传来的嬉笑声,夜霜听得真真切切。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内心甚至都没有任何波动。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黄衣老人看错了他,南虚看错了他,紫玲看错了他。
每个人都认为夜霜能成为了不起的甚至超越朝妤晞的存在。
这种期盼最终让夜霜自己都看错了自己,就连他在某一个刹那都认为自己是可以的。
然而,也正是这种期盼也让他现在摔得面目全非,遍体鳞伤……
——这是一个渣滓的妄想最终化作泡影的故事。
——这才是专属于我的故事啊……
这么理所当然般的一想,夜霜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哟,亲爱的霜霜,有没有想我啊~”
安瑞双手提着大袋袋,一进来就gay里gay气的问候道。
夜霜提不起兴趣,但还是坐了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安瑞昨晚并没有在宿舍里过夜,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不过安瑞显然没有打算解释。
“这都不重要。”只见他“啧”的一声挑了一下眉毛,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边说:“来看看,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什么呀?”夜霜凑近。
袋子里装得是些吃零食,还有大罐罐的啤酒,以及一瓶伏特加。
“你买这些东西干嘛……”
“吃呗。不然还能干嘛?”安瑞说着就呲的一声开了一罐啤酒,仰起脖子就是一口痛饮,“哇哈——啤酒果然还是要冰的好喝,哈哈哈……欸?别愣着呀,薯片撕,啤酒开,赶紧的!”
手里被塞了一包薯片,夜霜却没心情吃:“算了,我……”
可话还没出口,安瑞已经打开了另一罐冰啤酒递到了他面前:“没什么愁是酒解不开的。”
夜霜不禁愣住,好一会儿才接过啤酒坐定下来。
于是安瑞也像是打开了话匣,聊着昨天他跟“前女友”去的地方,说着又谈到了他刚来到这里时的场景,吹嘘着以前自己在没来这里时的生活过得有多么好,然后又扯到了各种听闻的趣事八卦。
好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