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但眼泪就是流不出来。他被某种更大的压力压迫着,他很疼,疼得要命,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所有不过是一场逼真的噩梦罢了。只要集中精力,他就从中脱身,就能终结这份痛楚。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耳畔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啸。脖子下意识地转动,余光里是一道扭曲的电光,而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哈罗德手持巨剑,奔袭而来,他以右肩为轴,抡出一个极具力量感的半圆。碰撞即刻发生,电光一弹而开,哈罗德也借势后退,护在弗莱身前。但他的虎口却也因为方才的迎击,被震出了淋淋的鲜血。
“好身手。单凭这块破铜烂铁就能阻挡住我的攻击。”
沙尘之中传来一阵稀疏的掌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浮现,这是个十分俊朗的男人,金发细眼,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其间却满是戏谑残忍的意味。他身着宝蓝色的天鹅绒长袍,身形状笔挺得像是一把剑。在这昂贵的布料上用银线纹着电流的图样,昭示了其力量的来源。而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则是那双眼睛了,他的双眼极其特殊,瞳仁一黄一蓝,仿佛是融化于水的宝石一般澄澈阴沉。这就是那个一击毁掉野牛号的家伙,一切的始作俑者。
“阁下是谁?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哈罗德没有丝毫抗争的意思,他把一人高的双手剑放下,高举双手,以示自己毫无威胁。
“我闪电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这个叫做闪电的男人笑得是那么灿烂。“但我欣赏你,你会死的很痛快。”
下一秒,一道电光弹出,哈罗德的喉咙上应声多出了一个窟窿,但没有血液飙出,这道电光里包裹了极高的温度,在穿过血肉的时候,把周围的创伤全都烧焦,本该喷涌而出的红色在瞬间都被蒸发掉了。
哈罗德倒下了。就这样倒下了?在沉重的着地后,他没有站起来,没有像以前一样低声嘶吼着,挥舞巨剑,把眼前这个该死的杂种劈成两半。
他倒下了。是真的倒下了。喉咙边上的一圈都是焦黑色,好像只要轻轻的一口气,头颅就会与脖颈分离似的。
他死了。是死了。就跟彼得一样。
杂种!畜生!
有那么一秒钟,弗莱的大脑全都是空白的,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住了,但它们很快就又狂乱地重新流动起来,汹涌澎湃,不可抑制。少年怒吼着朝巨剑冲去,眼白里全是血丝。他双手握紧剑柄,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可厚重的剑身却只是纹丝不动,反倒是弗莱自己不管不顾,牵动伤口,吐出了几口鲜血。
“小家伙,你想报仇对吗?他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闪电笑道,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杀人,而是在说一个什么轻松的话题。“说实话,我很想陪你玩一玩的。但我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在未完成工作之前,是不会进行娱乐的。我还有事要做。”
“不过,不要着急,告诉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所有人,今天你们都要死,一个也逃脱不了。而超度你们的人叫做闪电。所以,逃跑吧,尽可能地逃吧。让追杀变得漫长一些。”闪电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他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倍,在空中盘旋不断。“要问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不可挽回?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命运吧。”
“一会见。”
闪电指了指哈罗德尸体,又笑着消失在了风沙之中。
不,这不可能。
支撑身体的信念崩溃了,弗莱再也坚持不住,他跪倒在地,头颅低垂着。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就像已经死去了一样,任凭风沙掠过。过了许久许久,身子才慢慢挺直,那插入沙子的双手也因为长时间的紧握,刻出了道道血痕。他的眼睛发红,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复仇!哈罗德可以说是弗莱最重要的几个人了,对弗莱来说他就像父亲一样,不,他就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