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义父的夸奖,貂蝉本该高兴才是。
但不知为何,今日的她偏偏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异常沉重。
为义父倒了杯水后,就听貂蝉开口说道
“义父谬赞,华大人不比吕将军,虽然他和小女的关系是近了一些,但目前他还是不愿接受婚约。”
听闻此言,王允却毫不介意的摇了摇头,捋着长须胸有成竹的道
“婵儿,那华姓小子能与你天天见面,且一待就是几个时辰,足以看出他对你是极为上心。另外,他昨晚还主动邀你用膳,更说明此人对你已无法自拔。所以,他现在答不答应这门亲事都不重要,只要他日后能上钩就行”
听王允说得这般笃定,貂蝉表面上附和着笑了笑,私底下却偷偷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是很想帮义父完成这项壮举,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她发现自己对华兴是真的产生了好感。
所以,一想到义父要利用华兴来铲除吕布,她这心里就满是愧疚与不安。
可她之前早已答应过义父要实施此计,现在放弃是绝无可能;但让她再这么欺骗下去,貂蝉的心里也是非常痛苦。
因此,此刻的貂蝉是身陷两难之中,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尝试着拖延道
“义父所言极是。但、但小女感觉,华将军似乎并未如您想象那般上心。他在丝竹坊待得久,是因为他也是位喜爱音律之人。而昨晚外出用膳,完全是临时起意。若现在施计,怕是、怕是还欠些火候”
“呵呵,婵儿,你真是多虑了此事为父自有安排,你等我消息即可。”
在王允看来,华兴跟貂蝉已是如胶似漆,根本不存在火候不足。
而貂蝉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因为太过年轻,缺乏经验,不懂男子的心理。
所以王允也就没放在心上,冲对方鼓励一笑,便快步离开房间,着手安排起了他的兴汉大计。
而站在屋内的貂蝉,眼中却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口中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日后。
在军营吃过中饭,华兴快步向丝竹坊走去,准备找貂蝉老师上古筝课。
可今天不同往日,在丝竹坊的二楼找了一圈,他愣是没发现貂蝉的身影。
找人问过方知,貂蝉今天没来,至于原因却无人得知。
按理说,貂蝉若有事来不了,理应会告诉自己一声。
像这种莫名的消失,难免令华兴有些担忧。
于是,华兴又跑去貂蝉的住所转了一圈,结果貂蝉也不在屋内。
通过窗户缝,华兴能清楚的看到,屋内明显被人收整过,许多日常用品都不在屋中,给人一种人去楼空之感。
这下可把华兴给看蒙了。
心说,难不成貂蝉有要事赶回洛阳了
那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想到这儿,暂无头绪的华兴只能返回宿舍,打算晚些时间再去这两处查探一圈。若还没有人,那貂蝉多半就是离开弘农了。
可刚回宿舍不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来者竟是许久不见的王允。
华兴赶忙抬手行礼,面带讶色道
“王大人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应该在洛阳吗”
房门一开,王允是二话不说一步便抢入屋内,并迅速关上房门。
随后,就见他用力拽着华兴的胳膊,满面焦急的说道
“华大人快、快帮老夫想想办法,婵儿、婵儿她出事了”
一听貂蝉出事了,华兴是心头一紧,面露担忧“出什么事了”
“唉”
就听一声无奈的叹息,王允紧紧攥着双拳,带着悲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