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晓天沉默了,这条创造奇迹又亲手将它毁灭的黄河岸边呆呆地沉思,没有说它不对。那人是他逃亡以来遇见的第一个理解他的人,至少知道他还有一颗君子之心。他很感激,却无法感谢,唯有继续发扬君子精神,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更多的人,更是为了五千年中华文明的发展。
他总想在旷野里找到一处归宿,但是自然的鸟鸣,虫鸣,嘈杂地要将他赶出去,不能与自然为伍,也不能享受这美好的风光,他又只能回到这嘈杂的人世间无奈地生活下去。
他尽量避开了守门的官兵,趁他们聚精会神检查别人的时候,装作已经被检查过的样子,从城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城门旁一如既往地贴着通缉令。司空晓天自然不会凑过去看,远远地避开了,但还是站在远处看着密密的人群中的通缉令,希望能在那些并不怎么好看的画像中寻找出他们亲人的影子,哪怕看一眼也好。
画像十分模糊,似乎并不让司空晓天清楚地看到。他只好捂着脸,走上前去。周围的人也不对此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只是用看待陌生人的眼光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匆匆看向别处,是那样的冷漠,无情,但对司空晓天来说,这已经非常好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人们看到他就像见到金子一样贪婪的目光和对他无能的不屑。
他安心了,忍不住走向前看了几眼,不禁失望地走了,通缉令上画的根本不是他,自然也不会有他的亲人。每次满怀希望的他总是满怀失望而回,这世界似乎一直在和他作对,他想得到的却从来都是空的。
他一如既往地找到一间饭馆最角落的位置坐着,店二已经将一杯廉价的茶端在他的面前时,他满面通红,突然想起怀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羞愧地站起身,走了出去,那杯廉价的茶,还好好的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店二摇摇头,不解地看着司空晓天光鲜亮丽的背影,叹了口气,将桌上的茶拿给其他客人去了。
司空晓天刚走到门口,一名富家家丁拽住了他,笑着说道:“司空公子可是没有钱吃饭?”司空晓天满面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点点头。
“我家王爷有请。”家丁热情地说道,“他已经在别墅中久候多时了。听说还有厚礼相赠。”
司空晓天不便推辞,却又不想去。他向往景色优美,充满神秘色彩的江南。但是他要做君子,君子就得尊重他人,少说“不”。人为什么总是要为了虚名而放慢脚步呢?努力攀高不是为了追求更令人敬仰的虚名吗?每走一步就会多一个虚名,担子就会越来越重,走得就会越来越慢,最终离目标也会越来越远。为什么他们不懂呢?所谓的君子,也许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特立独行而已。
别墅依山傍水,门外一人含笑迎接,面白无须,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家丁见了,急忙点头哈腰,指着司空晓天说道:“王爷,这是司空晓天公子。”又指着那人说道:“司空公子,这是我家主人,淮王。”
司空晓天急忙行礼,淮王紧盯着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碰到了神明,脸上满是崇敬的神色。
司空晓天看到好景,随口吟道:“窗前树常绿,门内花久红。好景,好景。”
淮王大笑,也随口吟道:“语出惊墨客,诗成骇文人。好句,好句。”
两人大笑,淮王竟与司空晓天携手,进入了别墅内。家丁自然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王爷敬重的样子,就知道客人并不简单,心中已经开始为接下来的马屁打草稿。
门后是一座花园,花红柳绿,囊括了大江南北的奇花异草古树。
司空晓天不禁惊叹:“王爷果然是爱风景的人,想必在培养花草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
“比起风景,我更喜欢才人。”他拍了拍司空晓天的肩膀,“至于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