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随着钟表的秒针发出嘀嗒的声音,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
薇尔丹蒂静静地看着秒针又走完了一分钟的轮回,下一分钟的里程又立刻开始了,一分钟接着一分钟,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人类总是逃不脱时间的拘束。秒针总是三兄弟中最勤快的那一个,作为最精细的时间计量单位,只要时间不停止,它也不会停止,直到永恒。
这根秒针让薇尔丹蒂想起了自己,自己不就像这根秒针一样吗?
她只拥有现在,所以她必须充分发挥每一秒的作用,在每一秒绽放最耀眼的光彩,现在正是想这些的时候。
表面冷静,但其实心里已经翻天覆地了,即使在漫长的生命之中这也是她的头一次越狱。如果问世界上哪种人的心理素质最好,那么薇尔丹蒂觉得肯定就是正在越狱的囚犯了。
雷佛欧走到房门边:“伙计,我上个厕所。”
“里面呆着去!”守卫不近人情地用矛敲打地面逼退雷佛欧。
就算是遭到这样的待遇,雷佛欧也只能咽咽口水,然后忿忿不平地后退。
“已经三个多时了,他们连厕所都不让我去。”雷佛欧隐晦地注意着门口的守卫,时不时移开自己的视线以躲避守卫的视线:“我们毫无疑问是被软禁了,说是等霍尔德回来,但他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需要一个契机……门外什么情况?”
“大约有二十个猎人,都穿着皮甲,每人都配了一柄腰刀,其中有一些还带着钩索、火铳和弩箭。”雷佛欧细细回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门口的两名守卫握着精钢长矛,那是捕熊用的套路,只要两柄矛头冲着门里,哪管他是人,就是头大熊也冲不出去。”
“也真是严防死守啊,就为了看守两个人用了二十个人。”薇尔丹蒂皱起眉毛,她的眉毛英丽秀气,像是用毛笔轻描的一捺:“为什么呢?”
“或许你昨天大杀四方的时候被别人看见了,他们对你很有戒心。”雷佛欧提到这件事时也不可置信:“你一个人消灭了一支队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嘘……别说话。”薇尔丹蒂的食指点在地上,眼瞳深处绽放出深渊般幽远的咒印,像是盛开的花朵或是无底的漩涡。
“于过去与未来的夹缝之中,我需要命运的耳语,我当知晓此间的一切……”
恍惚一瞬间,雷佛欧仿佛真的看见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命运雀跃着灵动的闪光来至她的耳畔,低语着她想知道的一切,向这位女神露骨的偏心。
而咒力如同藤蔓生长,顺着食指深入地面,透过大理石的地砖朝着地底深处蔓延,直至触碰到那神圣的根须,世界的本源。
尤克特拉希尔(askryggdrasils)即是世界本名,世界这种不可名状的神圣之物选择了以树的形式作为载体,由此,尘世初开。
藉由与世界树的连接,薇尔丹蒂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眼前闪过,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霍尔德,巴库鲁的尸体,被叛乱者押解的普西,还有那……那罪恶的眼睛,一切欲望以其为中心像辐射一样被扩散出去,仿若神权一样统治着这个城市。
那是何等罪恶的东西,那怪物多看上一眼都令人作呕,虽然这么形容有些奇怪,但它的视线粘稠可怖,与它对视一秒钟便仿若深陷泥潭;无数的金钱,美色和至高的权利像是蟒蛇一样要紧紧缠住你的心智,让你窒息在这片虚幻的死亡之中,成为一具行尸走肉,除了欲望你的脑中空无一物,只知道追求妄想的荣华富贵。
“那么它在哪里?告诉我尤克特拉希尔,欲望之源究竟在哪里?”
她的视角一步步拉开,全景一点点在她面前展现……
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叫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