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美昨晚住的大帐已经被清空,没被选上狼神武士的候选者都被其家人带回家中。
接下去的主角不是他们,连留在这里碍眼的资格都没有。
昨晚还腥臭的账内被清洗了一遍,到处撒上香料,桌上点了熏香,四处灯火通明,和昨夜简直是宛若两处。
一股热气在账内蒸腾而上,阿普美躺在水桶里,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一只手捏着白布滑过他的脊背,碰到伤口时阿普美一阵抽搐;
比起疼痛,他觉得被触碰到的位置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比平时敏感了很多…竟有些痒痒的…
“痛了?”
阿普美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脸颊飞上两片粉红,把身子沉到水里更深些,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打的那样凶狠都不知道痛,现在怎么跟孩子一样?”
话是这样说,但那只手的力气还是小了些,却让阿普美感觉背上有火在烧般。
阿普美微微侧头,对上那张明媚的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阿普美急忙转头,在水下抱着自己双腿,以一种狭促的姿势坐在桶中。
阿普美这时候有点埋怨金帐的这个传统。
每一个金帐武士在角斗胜利后,都会由一名萨满亲自为他清洗全身,象征狼神为其身体祝福,从此武士的身体就能百毒不侵,刀枪难进。
这是金帐武士的传统,阿普美之前完全不知道,当看到自己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女萨满站出来要为自己洗沐时,原本凶狠的阿普美直接傻了眼;
阿普美傻乎乎的被带进了金帐,脱光衣服躺进浴桶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你不用害羞,这是属于你的荣耀,你现在已经是金帐武士,就算你想娶我为妻,也不是不可能。”
阿普美背上一僵,少年的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直截了当。
女萨满把白布浸入温水里,抚上阿普美的肩膀,轻轻擦拭着。
“我们边狼部的女孩都敢爱敢恨,就算我是萨满,也可以娶妻生子,但…只能在这金帐内罢了,比起那些老萨满,我更宁愿是一个年轻力壮的金帐武士。”
女萨满的声音吹进阿普美的耳朵里,把少年的身体都吹倒在桶中,若不是这个桶的高度只能可以容纳一个人,阿普美都担心自己会不会淹死在里面。
“但是…若是你不娶我的话,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就像一首温情脉脉的歌曲唱到了高潮突然中断,女子的声音一下就没了温柔,变得有些公事公办的冰冷;
阿普美讶异于女子的转变,却不敢抬头去看背后的人。
“好了。”
阿普美被一阵溅起的水花打到了脸,抹去眼角的水渍,阿普美看向帐门的方向。
“剩下的就自己洗吧。”
女萨满走到帐门时转过身来面对阿普美,阿普美第一次看清对方。
“我叫央金,若是想娶我的话,你以后要努力些了,阿普美。”
央金对阿普美展演一笑后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氤氲着香气的帐内只剩下了阿普美;
阿普美坐在桶里,呆呆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帐门。
少年抚上心口,他觉得今天的心跳得格样的快。
…
入夜,金帐还是灯火通明。
今晚的金帐要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主角就是换了一身盛装的两个金帐武士。
金帐武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祭祀狼神的高台。
在两人并肩走上台阶时,另一个通过考验的少年对阿普美恶狠狠的低声威胁道:“发着臭气的小子,你离央金远一点!不然我一定让你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