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侏儒一般,缩作一团,任人宰割。
师傅用阴毒的目光狠狠瞪着阿辉,他不愿相信,自己在那场乱斗中活了下来,现在却要栽在一个黄毛小子的手上,实在是荒谬。
阿辉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久久都没有任何动作,师傅也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个胆子,要知道…”
阿辉突然如猛兽一样扑了上去,手掌死死钳住了师傅的肩膀,两人的脑袋相接,似乎在低语些什么,而师父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口中缓缓流出深红近黑的血;
阿辉放开了手,师傅又重新倒了下去,老人的心口上,赫然插着一柄匕首,留在外的只剩下了刀柄,整把刀身都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脏内。
老人的喘气声很大,喉咙里还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是血液要翻腾而上。
咽了一口血水,老人怒目圆睁,对着阿辉,一字一字狠毒的说
“你,别以为,会有好、好日子过!”
留下恶毒的诅咒后,师傅就睁着眼睛不再动弹,真正的成了一具还没腐烂的枯骨。
再看阿辉,亲手杀死自己师傅,让自己从噩梦中解脱;他却没有大哭,没有大笑,只是平静的看着师傅,待确定师傅气绝后,他把匕首从其胸口拔出,用师傅的衣角擦干净后,收了起来。
全程就宛如杀了一个毫不重要的人,做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阿青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杀手头子会幼稚到临死前只是单纯诅咒一下对自己夺宝夺命的人嘛?
阿辉和阿青对视了一眼,同时失声道
“不好!”
待二人赶回村子时,原本的世外桃源已经成了尸山血海,曾经的乡亲横尸在乡间,枉死在田野,就连妇女稚童都不放过,村口的河水,被血染成了粉红色。
“啊!!!!!”
刚到村口,阿辉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踉跄跑向村口的柳树下,老水牛也已被割破了喉咙;
而在水牛旁边躺着的,就是阿辉的父亲。阿辉抱着父亲的尸首不断嚎哭,将自己的脸埋在父亲的颈间,而母亲的尸首就在前方不远处,看倒下方向是她向丈夫奔跑,想要保护他,却被人从背后一刀劈下,瞬间毙命!
阿辉不敢翻过母亲的身体,他没有勇气,他真的没有勇气看那张前几天还在对他嘘寒问暖的脸。
他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将祸端惹向家乡,祸及至亲;恨自己夜郎自大,以为可以解决后患,从此在双亲膝下奉养他们。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而阿青早已疾跑向阿耶的家,在到院子栅栏时,阿青脚步慢了下来,这个院子满是尸体,但全部都身穿黑衣;
而家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手持长剑,剑直立在地板上,支撑着握剑之人。
阿青走进院内,绕过那些尸体,走到那个人面前,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阿耶?”
那人缓慢抬起头来,鲜血从脸上的沟壑流淌而下,对阿青笑着答道
“回来啦。”
阿青一时间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为何阿耶可以杀光所有的杀手,也不知道阿耶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她只想问一句
“阿、阿耶,你没事吧?”
阿耶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积郁已久的浊气吐了出来
“没事,能有什么事,只是一些贼子罢了,阿耶说了,做惯的活,累不着的。”
阿耶颤巍巍的拿着剑站了起来,阿青要去扶他,阿耶也只是摆摆手示意阿青不用担心。
阿耶把手里的剑极快得插入了台阶木板上的缝隙之中,阿青不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