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阿流身边的方染皱着眉头看看照片,神色跟在碎尸现场没差多少。阿流看了照片几眼,顺手扔还给胡教授。
张士保惨淡笑笑,“我这一辈子,没想到最后活成这种道貌岸然的模样。我一个人民警察,不敢说对自己要求多么严格,可最终我也没想到,现在的我竟然变成这样一个……。”
“别忙着认罪。”胡教授看着露出不满模样的阿流,问道,“除了这张照片,你这里可还留着什么证据?”
“没了。”张士保苦笑着摇摇头,“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鱼缸、饲料、换水的设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方染一直盯着那张照片在看,忽然问道,“你有没有虐待过这些海人鱼?”
张士保猛地抬起头,“没有!我从来没有!我是养着她们,可我没有那些特殊爱好!我只是…只是……”
“特殊爱好?这么说,你是知道海人鱼受虐待的事了?”胡教授脸色有些阴沉,“‘那个人’是谁?你们暗地里做这种交易,多少也该知道些其他买家的信息。”
张士保一愣,噎着嗓子,“在交易的时候,都是‘那个人’单方面联系我,我从未见过他,声音也都是经过处理的。”
“现场为什么会留有你的表带?上面还明明白白沾着你的血。这不是告诉警察,就是你市局局长杀人分尸吗?”阿流突然问道。
“我…的确是到过现场。”张士保艰难地说,“虽然我不记得具体情况,可是我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过那些泛着光的鱼鳞……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些女孩儿…已经被肢解了。”
胡教授跟阿流对视一眼,案子愈发成为一团迷雾,影影绰绰扰得人头疼,“张局长,我冒昧再问您一句,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豢养海人鱼的?”
“十二年前。”张士保回忆道,“‘那个人’说过,海人鱼虽然…和人类差不多,但是生命很脆弱,又没有攻击性,最好能一直养熟,就像宠物一样。”
方染心里一沉,十二年前,说明“那个人”早就在滨海城开始活动。他暗暗瞟一眼胡教授,异常组到今天才发现,还真是堕落得很。
胡教授一张胖脸,面皮有些发红,“那您家里人就没有一点发现吗?”
“应该没有。”张士保说,“本身我就是刑侦出身,反侦察能力不敢说一流,但我妈耳朵不好,曼曼一个小姑娘,我还是有信心躲过她们的。”
几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书房里一片压抑的沉默。
“爸!”门外曼曼敲门,“吃饭吧!那群小子都嚷嚷着要吃奶奶腌的烤肉呢!”
张士保神色缓和一些,“三位,就算你们一会儿把我带走,我也没有意见。楼下的小伙子跟了我好几天了,请他们吃顿饭算是补偿吧。”
张士保家有个小小的储藏间,被当做临时请客吃饭的场所,小间里一应俱全。曼曼早就指挥小伙子们,把吃的喝的都搬进去,桌椅板凳也都摆好。
吕行正殷勤地跟一位驼着背的老太太说话,招呼着异常组的三人,“快点过来!局长家老太太腌的烤肉可是咱滨海城刑侦圈里的一绝,平时想吃都吃不到的!!”
转过头大声对老太太说,“奶奶!这是局里的新同事!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我跟曼曼一会儿给您送好吃的上去!好不好?!”
老太太看着一头灰白色发丝的阿流,眯着眼睛迷茫地说,“都这把岁数了还不让退休?你们警局太不像话了。”
连忙把老太太要摸上阿流头发的手拦住,方染拉着老太太的手,对她说,“您就是张局长的母亲是吗?老太太身子骨可还好?”
老太太笑眯眯道,“好,好,今天的菜都好吃,你们年轻人要多吃。”
吕行扶住老太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