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的胡教授神采奕奕，“我跟你们说，今儿这一趟刑侦支队可是没白来。刚才方儿顺手把支队内部资料和咱们异常组联网了。”

    “胖胡，”阿流眼皮一抬，“你今天是故意让我跟舒晴见面吧？还真不知道，我这么一副皮囊还能使个美人计。可惜啊，她没上钩，对我根本没兴趣。”

    胡教授一双小眼闪过狡诈精光，“瞧你这话说的，人家舒晴一个大姑娘什么不明白，咱异常组招人也是讲缘分的。万一真没缘分，咱也不能强求不是？”

    “不强求？”阿流呵呵冷笑一声，看着噼噼啪啪打电脑一脸激动的方染，“你兴奋什么？”

    方染得意地看看阿流，“流哥，原来这么多资料支队内网都有登记，我还跟个傻子似的印了那么多！”

    抽抽嘴角，阿流忍下一句骂娘的话，嘲笑他道，“进步啊。”居然知道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卧槽导师！你那哥们儿果然没跟咱们说实话！！”方染端着电脑蹦起来，一头撞到车顶棚，“哐”一声捂着头顶蹲在椅座上哀哭起来。

    阿流被方染蠢得无话可说，他拿过电脑定睛一看，神情严肃地看看胡教授，“胖胡，现场证物里有一节金属表带，这件事何清源没跟你说？”

    胡教授打着方向盘，小眼微微一抖，干着嘴唇一笑，“说是说了，这证物没什么大用，没有其他辅助证明。”

    缓过来半晌的方染揉着脑袋，“表带是i的，大品牌啊。这绝对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咱这滨海城里有几个人能戴得起这种牌子。”

    突然一脚踩到胡教授头上，直接把他拍到方向盘上，su瞬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被迫停到路边。阿流踩着胡教授肥胖的后脑勺，眼睛爆红，方染呆傻一瞬间，立刻上前拉住阿流的胳膊。

    “这是怎么了流哥？！你生什么气啊？快放开导师！”

    一脚用力碾着胡教授的后脑勺，阿流低沉着嗓子说，“胡有为，你利用她把我忽悠过来，最好都跟我说实话，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看你跟我玩心眼！”

    被突然发火的阿流吓懵的方染，用力拉着阿流的胳膊，“流哥！流哥！！你快放开啊！”

    胡教授被踩在方向盘上，难得地露出正经的表情，扭着声音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流哥！以后我不会再隐瞒你半分！那截表带是市局局长张士保的！我已经跟何清源通过气，他已经派人盯住张士保家了！”

    终于抬起脚，阿流阴沉着脸，爆红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看着胡教授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和衣服，转头对方染说，“松开我！”

    方染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抱着阿流的胳膊，连忙松开，“啊，哦哦。”

    “现在就去张士保家。鱼鳞是活剥的，也许他家里会有活的海人鱼，或者是尸体，看到张士保都给我机灵点儿！”阿流大马金刀地坐在后座，心里憋着一股火气，把另一份资料扔给胡教授。

    没敢多问，方染龟缩着脖子收起撒了一地的资料，看看被踩得面红耳赤的导师，又看看面色发怒的阿流，默默闭上嘴，悄无声息地翻看着愈发复杂的资料。

    车厢里再次陷入一阵奇异的低气压。

    开车的胡教授被阿流踩得有些狼狈，方染有些害怕地低着头，不敢看二人一眼。等到车终于停下，胡教授算是缓过来一分，招呼方染下车。

    刺啦一声拉开车门，阿流寒着脸下车，灰白色的头发挡住眼睛。方染知道，他一直在生气，不知为什么，看到阿流生气他居然产生一丝心疼的感觉。

    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胡教授拿过方染的电脑看看，“方儿，老何八成已经到了。你先去前边盯着点，那栋楼202就是张士保家。”

    “哎。”方染乖乖地低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