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你刚刚献出来那么多血,身体很虚,还是我抱着你吧。”
“你也是病号,身体也没恢复。”
“抱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要自己走。”
云非言脸色虽然很惨白,语气却非常坚持。
霍承玉低头看着她那张坚决的小脸,即便心底万般不舍,还是放下她,由着她自己颤悠悠地往前走。
他紧随在她身后,一手的距离,目光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他真的忘了我……”
云非言一面走,一面淡淡地说着。
“忘得一干二净,忘得彻彻底底。”
“非言……”
“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满足了。”
“非言……”
“我不伤心,不难过……只是有些心痛。”
说完这句话,云非言的步子突然停住,接着,她的身体就像是软面条一样,悠悠地向地面倒去。
“非言!”
霍承玉向前一步,将她捞进了怀里,托抱起来,十分担忧,焦急。
“非言!你怎么样?非言!”
她闭着眼睛,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的泪滴,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毫无生机,整个人显得那么娇小可怜,虚弱如柳。
“给费乾打电话,让他马上去我那里,给非言调养身体。”
霍承玉抱着云非言上车,向胡天下命令。
费乾接到胡天的电话,一听是云非言昏厥过去了,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一面收拾他的医药箱,一面对顾黎未说,“我有个好朋友生病了,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你现在也没事了,愿意干什么就随你吧。”
说完,费乾向顾老爷子点点头,就飞速跑了出去。
顾黎未微微张大了嘴唇,满脸的吃惊,“喂!哪有这种好兄弟的?我还在病**上躺着呢,他就丢下我不管了?什么朋友?费神经什么时候也有朋友了?”
顾老爷子没有理顾黎未,深深地叹了口气。
霍承玉的别墅里,云非言别霍承玉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他的卧**上。
等到费乾赶来时,霍承玉正坐在**边,握着云非言的一只手,默默地掉眼泪。
费乾被霍承玉那罕见的泪珠给瘆得浑身抖了抖。
妈呀,几乎等同于鳄鱼的眼泪了。
“让开点,让我来给她看看。”
霍承玉抽噎两下,点点头,站起来,站远几米。
费乾给云非言检查了一遍,然后给她打了两针营养针。
“她身体非常虚弱,需要输血。”
“那就给她输血。”
“是让她多睡几天吗?”
霍承玉叹了口气,点点头,“现在她的心情肯定差到极点了,醒了也只会是煎熬,不如就让她多睡几天吧。趁机也能让她养养身体。”
“嗯,好,和我想的一样。”
费乾给云非言输上血,又给她打了沉睡的药,才和霍承玉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两个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佣人送上来了热茶,费乾喝了一杯,仍旧情绪很差,满脸阴云。
“承玉,你说,以后,非言可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都已经这样了,只能忘记过去,重新来过。”
“你说的倒是简单!非言那么爱小未,为了救他,几乎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而现在可好,小未干脆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不难过死啊?忘记一个深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霍承玉优雅地喝了口茶,淡淡地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我愿意当她心灵的创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