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任何事,做了后都要承担后果。
他之所以没动,是因为需要一个台阶,即便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但在一个外国女人面前,他仍要维持尊严。而,布鲁诺给了他这个台阶,所以他见好就收。
看上去他是施令者,手握他们一干人等的生杀大权,但实际上,和她的这场较量中,他是个败者。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去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一眼瞥见她嘴角微微隐现的弧度,心中顿时一凌。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什么都逃不过这双黑眼睛。
弗朗茨胸闷异常,却也无可奈何,他有能力c有胆识c有手段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个后台强硬的爹。而,这一步之遥,就是和终点的区别。他的终点,不过是她的。
他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硬伤,只不过,这个外国女人再次用行动让他认清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当众打了他的脸,狠狠地一刀刺入他的痛处。
弗朗茨面上平静,胸腔却被无尽的怨念和愤恨所包围。扣动扳机,是可以泄愤,但之后要承担的后果,巨大到无法想象。
所以,即便艰难,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此刻的妥协,并不代表这事就可以这样抹过。这个女人,他记住了。来日方长
见弗朗茨放下枪,布鲁诺松了口气,可还来不及庆幸劫后余生,就听弗朗茨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比北极冰还冷的笑,道,“袭击党卫军高级军官,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部带回局里!”
瑶光被关入了党卫军海关分局的看守所,她和布鲁诺c艾希分别关押。
没让她等很久,就有士兵来提人,将她带到一间审讯室里。空荡荡的屋子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盏小台灯,还散乱着一些刑具。这里是拷问犯人的地方,房间阴湿森冷,墙壁地上处处有斑驳的血迹,那些被审讯的人也许已经做了古,但他们充满怨念的灵魂似乎仍在。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
手脚都被铐住,她无法逃跑,只能坐着,静静地等待。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只有瑶光一个人。显然弗朗茨要让她产生心理阴影,有阴影就会有恐惧;有恐惧,那就是弱者。
只不过,估计他又要失望了。
瑶光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并无恐惧和不安。虽然看不见外面,但她知道,在隐藏的某处,必然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
这一场心理战,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
等了一会儿,没有手表,她也不知道这一会儿具体是多久。但,她知道对方按捺不住了,因为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十分俊朗的男人,五官如同雕像,毫无瑕疵,只可惜脸上的淤青和伤痕破坏了他的英俊。而制造这些痕迹的人,正是瑶光。
弗朗茨开门见山地道,“你很嚣张。”
瑶光没有抬头,但眼珠一转,却看向他。嘴角微微一挑。
这是一个沉着冷静的笑容,她料定他不敢拿自己如何。
这女人明明这么美,可她的笑颜却叫人惊心,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比任何一双蓝眼睛更要引人瞩目。不,确切的说,是侵蚀人心。
弗朗茨在进来之前是沉稳的,但进来之后,所有的冷静都被她这一笑打散,他自以为无懈可击的伪装也变得不堪一击。她能看透他的心,把他扒光,赤条条的。
他瞬间被她激怒。
没错,和那些高官权势相比,他一个中尉确实只是一个屁,甚至连和他们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在她面前,让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成了浮云。所以,即便她什么话没说,即便她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笑,仍然深深刺中了他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