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之上的天空乌云密布,见不到阳光的风城就像末日之前的废墟。大部分拉玛罗纳人在这种天气会选择猫在家里,他们在这里生存了几千年,对风雨早就司空见惯,但还谈不上喜欢。城里的黑伯尔尼人早就恨透了天,他们认为自己在海上经历的狂风暴雨会让他们换来陆地上的风和日丽,但老天似乎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们的谈判。城墙以及建筑的修缮工作都在欲来的风雨之前停下了,天空黑得吓人。
八月站在城墙之上,他总是喜欢来到这里,黄昏海对面吹过来的风能让八月保持清醒,风是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它让人迅捷,它同样能摧枯拉朽,而八月懂得如何使用它们。
眺望着东面的听风山,黑云压在它的头顶,它曾是拉玛罗纳的屏障,背面高百丈的悬崖为黄昏海中的这片陆地独挡一面,那也曾是八月的家,八月长大的地方。
“想回去看看吗?我听说你的师父住在那里,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剑道大师。”沙狄从八月的背后缓缓走来,背着手,面带微笑,八月的来历对于沙狄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黑伯尔尼人如今是在自家门口办事儿。
“一个黑伯尔尼人竟然会尊敬一个拉玛罗纳的剑道大师,你们一直以来崇敬的不应该是手握战斧的侩子手吗?或是伐木工?”八月的手抚摸在城墙砖上,阴天已经让它变得冰凉且潮湿。
“伐木工?在你之前还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沙狄笑得更开心了,就像是自己不在八月所讽刺之列,“我已经将你从地牢中放了出来,你本可以逃走的,而且我相信那些普通的黑伯尔尼士兵阻拦不了你。”
“我不知道怎么跟师父说,成了黑伯尔尼人的俘虏?从没有穿着如此体面的俘虏。”八月身上宽大的黑袍在风中乱舞,就像大多数拉玛罗纳魔法师们日常的穿着,宽大的袖口和兜帽,总是隐藏着神秘莫测的神奇力量。如果不是“禁魔条约”,他们会和铮铮的铠甲一样名留青史,人们抵制魔法在战争和战斗中的恐怖破坏力,却认可总是能轻易染血的刀剑枪斧。
“或许你的师父并不在乎你想的那些,他只担心你是否还活着。”沙狄在八月的肩膀拍了拍,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战争让很多人失去了理智,但沙狄知道八月不在其中,八月如果是一名骑士,一定是最优秀的骑士,并不是因为绝伦的剑术,而是所有传都拥有的忠心与荣耀。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诡异的电弧在乌云间乱窜,那是攻无不克的黑伯尔尼海军都不愿面对的梦魇,但对听风山来说,它在风云之下屹立千年,这远不是它经历过最糟糕的天气。
“谢谢。”
八月戴上帽子,走下城墙,黑袍下的手紧紧地握着剑,八月没有用师父给予的剑创造任何荣耀,今天他离开的地方,拉玛罗纳只是曾经的主人。
第一个雨点落了下来的时候就像筹谋了很久,但随后而来的大雨却毫不犹豫。一整条街道在喧闹中迅速宁静,然后空无一人。贩卖的摊位空了,拉货的马车空了,晾衣绳上也空了,顺着街道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塔楼。
所有人都在寻求遮蔽,但总会有两个忠诚的卫士,不论刮风下雨,每一个城邦都需要这样的人,现在的黑伯尔尼人如此,曾经的拉玛罗纳人亦是如此。
“什么人!”
守卫提起战斧,向八月缓缓走来,他们身材魁梧,想必也曾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士兵。
“站住!”
其中一个守卫见八月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伸出手想在八月的身上推一把。在他们看来八月不过是一个疯癫的魔法师,他的身材并不强壮,宽大的袍子被雨水淋透沾在身上,也许他正在感受狂风暴雨之中那些魔法元素的力量,也许他能像曾经那些伟大的法师一样操控雷电,但守卫们根本不担心一个魔法师会有那样的举动,他们只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