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卷,失心奇症……不是这个。一百三十九卷……也不是这个。”
禹城中心街偏南的位置,一家不大的医馆里,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翻看着一册册典籍。每翻开一册便仔细阅读者上面的内容,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还用手指一一指着典籍上的文字。
老者自是先前为雷映彩看病的大夫,姓徐名治,在禹城里还是小有名气。虽不能保证任何疑难杂症都能医治,但至少能做到不放弃任何一个病者。
这些典籍上的内容,皆是用的大篆记录着。因大篆字体结构多为繁杂,较难辨认,所以查阅内容之时也相应的变得困难。
这种文字,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小篆所取代。现如今能见到的地方,就只有古籍之中了。
徐大夫还算见多识广,故此,在查阅这些典籍中的内容之时,并未感觉到有所阻碍。
“第一百四十七卷,苗疆巫蛊之术……巫蛊之术。”
翻到此处,徐大夫嘴里轻声念叨,看了一会儿,不禁眉头微皱。
根据这上面的内容的描述,是将一种特制蛊虫种入人体,以达到控制一个人的心智的作用,蛊虫被种入人体之后,若非特殊手段,是难以察觉到蛊虫的存在。
而且在未发作之时,被下蛊者的表现与平常人并无差别。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会有那么一瞬间出现脉象剧烈跳动的情况,这是蛊术在慢慢侵蚀心智的表现……
看到此处,徐大夫想起此前为雷映彩诊断的情况,与这上面描述的几乎一致。
“奇怪,这巫蛊之术早在百年前就已失传,为何会在那位姑娘身上出现?”
徐大夫轻声嘟囔着,正自好奇雷映彩的身份。转眼便摇了摇头,自嘲一声:“徐治啊徐治,你关心这些作甚!不管那女孩的身份如何,亦或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只要是我的病人,我定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徐大夫再次读了读有关巫蛊之术的记载,试图从中找到能够解决的法子,却发现最重要的一部分缺失了。
“这一卷的内容怎么还少了一些?”徐大夫不禁疑惑。
可见的是,这一卷所记载的内容极为冗长,一册木牍并没有讲述完,然而想要找下一册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与之对应的。
这份典籍,是徐大夫家传下来的,一开始徐家医馆并不在禹城,而是在一个偏远小镇。迫于战乱,这才被迫迁徙,最后来到了这禹城定居。这些事已经有几十年了,或许那缺少的部分就是因为迁徙的关系而丢失了。
虽然没能找到彻底根治的办法,但总算是知道了病因。于是,徐大夫抽出一块布帛,在上面书写一番后,叫来自己的徒弟,嘱咐他将此信笺交予居然客栈一个叫霍铭诚的年轻人手上。
弟子应允一声,接过信笺便离开了医馆。
在徐大夫的弟子离开医馆之后,与一名身着深灰色装束,头戴斗笠的男子擦身而过。斗笠男子撇头看了看那弟子急匆匆的身影,然后将斗笠前沿拉低,径直走入了医馆。
此刻,徐大夫还在翻阅着木牍,许是太过认真,以致于没有听见动静。
当徐大夫所在房间与厅堂之间的竹帘被掀开之际,他才注意到有人来了。
“客人若是看病还请到厅堂等候片刻。”徐大夫端起一旁的茶水,头也未抬的说。
但是,对方没有丝毫回应,反而缓步朝着徐大夫这儿靠近。这时候,徐大夫方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正当他抬头看向那人,只见一道青芒闪过,徐大夫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随着“砰”的一声脆响,杯子瞬间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位于禹城东部,与卫府相隔两条街的兵部营地,一间不大的堂屋之中,千夫长钟允菽正在训斥着几个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