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业揉了揉眼睛,道:“大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要问白墨轩兄弟昨晚是否将近三更才离开鼎食阁的是吧。嗯——当时在场的还有好多人,我记得过了二更后又喝了一会酒,白兄弟才离开。哈,大家都想拉着他再喝个两杯,他说:‘实在不行了,快三更了,必须得走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走后不久,就听见三更的锣声响了。嗯,对,就是这样。”
云天泪暗忖:居然猜到我要问什么,不傻嘛,也不全是败家子一个。道:“林兄能肯定?”
林继业道:“应该能肯定。”云天泪暗道:“你这说了等于白说。”又听他道:“你还可以去问其他人嘛。”云天泪又暗道:“这还是让许捕头去问吧。”便问林继业道:“白兄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林继业并没答他,而是道:“嘿,你是怀疑他吧?”云天泪不置可否,反问道:“随便问问而已,你不怀疑他么?”
出乎云天泪意料之外,林继业露出思索的神情,继而道:“不可能吧,除非……”
云天泪大感兴趣,追问道:“除非什么?”
林继业道:“这事本来就是妹子和他设计好的。”
云天泪真有此话“一语道破天机”之感,刚想说话,林继业又对他道:“此事全是我胡思乱想,云兄还请见谅,听过便忘。”
没想到这林大少爷还如此可爱,云天泪忙道:“这个自然,云某岂是乱嚼舌根之人,定然绝口不提此事。”思索了一会儿,道:“林兄再想想,会否有什么和你们林府结怨的人会做此等事呢?”此问涉及江湖规矩,若对林庄主说,则不太妥当,便问这林大少爷。
林继业想了会儿,道:“有!”云天泪又是精神一振,却听得他道:“有!太多了!像李三宝,他与本公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全是某某人如何与他结怨的事。突然,林继业一拍桌子,大叫道:“对了!”云天泪刚又要精神一振时,他马上又道:“定是孙连城这龟儿子。此人贪财好色,仗着他老子是铁拳帮帮主……”
云天泪有些无语,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正要问点其它事,突然,外面传来一女子嗔怒的声音:“云天泪!云天泪!”云天泪向林继业解释道:“唉,知县大人的亲戚,说什么要来看怎么破案。”接着又向林继业转告了乃父要他过去的事,告辞一声,去应付那朱姐去了。
出得门来,见那朱姐正站在院中,面色不善,遂来到她面前,双手环抱,道:“姑娘有何吩咐?”
朱姐道:“你倒是挺忙的嘛,一个人走东走西。”说着,声音转柔:“却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喝凉茶,又无聊,又寂寞。”
云天泪心下好笑:这朱姐还挺会对付男子的嘛。笑道:“好啦,乖。最多我以后尽量让你跟在我旁边好了。“
朱姐啐道:“呸!‘乖’是你能对我说的么,你是我什么人。”
云天泪微笑道:“不闹了。你不是要看我破案么,我先把最新的情报向姑娘奉上。”便把对林庄主说的话拿来又说了一遍。
朱姐听毕,美目眨了眨,道:“这样看来,那白墨轩岂不就是那人。”
云天泪道:“只是嫌疑很大而已。也有可能是和林家有仇怨的人伺机报复。”
朱姐思索了片刻,向云天泪瞧去。素手一伸,纤指一挥,示意他过去。
云天泪看了看她,讶道:“做什么。”
朱姐娇嗔道:“过来啦。”
云天泪莫名其妙,附耳过去。
那朱姐凑了过来,只感到幽香淡淡,吹气如兰,听到的却是一句惊心动魄的话:“你说会不会是那林姐故意让白墨轩那个的。”
云天泪立时对这朱姐刮目相看,忍不住要去捂她的嘴,一想大大不妥,改成了在自己嘴前作了个“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