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树叶沾染的第一道露水还未干透,划过叶脉勾勒的痕迹,垂涎欲滴。一阵不的动静大肆扫过,令藏于深处的飞禽走兽躲得更深。
扬尘四起,遮掩翻涌而来的黑毯,一双双红色的眼睛突兀显现,令人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惧,直逼鹤立林中的巨兽。
奉蜥紧盯半天,待瞧清来者的模样,背部一阵凉意扫过。那是一大片魔音鼠,妖兽最不愿惹的存在,若是不能灭去整个巢穴,结果便是无尽的追杀,追至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
魔音鼠将至,奉蜥稳如泰山,吸食其血液的地面更为活跃,灵活的化作与自身相同的粗尾扫荡而去。
大片的魔音鼠被巨尾扫飞,少数撞击树干发出微弱的吱声,更是有些瞬间压成肉泥。
鸣儿眉头紧皱,脚尖在笔直的树干划过一条直线,悠扬的声音未断,特殊的音波穿过空气,清晰传入嘈杂的鼠群中。
魔音鼠收到指令般尖利的细爪紧扣于尾巴,借着自身挖掘的特长,不消一会儿巨尾便千疮百孔重返地面。奉蜥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软绵的地面犹如涨潮的海浪铺天盖地而来,将大批的魔音鼠埋在土里。
但魔音鼠数量众多,接踵而至,像是送死般不断撞入巨浪中。原本平坦的地面长出尖锐的利刺,事出突然,魔音鼠未能及时止步,瞬间辟作两半。带着热气的血液爆射而出,洒在周围的魔音鼠身上,血腥味四溢间,肃穆杀伐之意传荡开。
见魔音鼠被自己的土浪吞噬,奉蜥眼中流露一丝不屑。魔音鼠自身实力倒是不可觑,偏偏受不足武者实力的人族驱使,发挥不了原有的实力。
“吼”
巨吼声冲上天际,险些惊落正准备飞离鸟兽群,空气中微弱的灵魂之力穿梭,划过的波纹微乎其微,被巨响轻松阻隔。
传入脑海的巨响犹如投入的一颗□□,令她顿时头昏脑涨,声音瞬间停止。
本以为魔音鼠没了鸣儿的操控,便不会那般井然有序。哪知声音停止的同时,一道犹如在玻璃割出刺耳吱声响起。
魔音鼠比方才更为活跃,被埋入土浪一半的身躯的魔音鼠竟然为后方部队到处一道肉垫,离其又是近了一步。
尾部撕咬的疼痛顺着颈椎传来,奉蜥转头,原来已经受伤的尾部上爬满魔音鼠,尖利的门牙在粗糙的皮肤上啃咬,不过两三口便咬得血肉模糊,血液滴落在夹杂青草的地面,形成不的浅坑。奉蜥顾不得尾部的疼痛,大力挥摔,地动山摇间,扬尘四起将整片密林笼罩。兽吼声犹如暴雨天响起的雷鸣响彻天空。大片的魔音鼠借着奉蜥因疼痛暴怒失去理智冲出弥漫的尘土,待驮着利牙与白染血的身影退出,鸣儿才松了口气,与肩上略带白毛的魔音鼠对视一眼,搂着昏厥的空空,越入茂密的森林之中。
缓慢流淌的溪面反射刺眼阳光,在老树张开的树冠上印下点点金斑。鸟兽在树梢上跳跃,极为悠闲自在,松鼠顺着树干爬至树根,蓬松的尾部在溪面点出波纹,鱼儿游动悄然靠近,却被松鼠当做玩物耍玩。
谷口突然动静大作,灌木丛飒飒作响,引鸟兽惊飞落在远处观望,只见一位女孩身后跟着一片黑色活物,犹如黑色的地毯,驮着一人一兽向木屋而去。
木屋常年暴露与风雨之中,早已没有初建时那般新。岁月在木屋身上留下时间的烙印,阳光穿过半开的木窗投射,照亮略带昏暗的房间。
“嘎吱……”
地板受压发出的声音并未惊醒床上皱眉沉睡的少年,粗糙的麻衣被撕破大半,腹部开裂的伤口流淌血液不止。鸣儿叹了口气,心处理起伤口。
利牙受伤倒是常有的事,回回出谷都是染血而归,也多亏这些,鸣儿的包扎手艺比大夫不遑多让。山谷中虽有知腐草的疗伤药材,可到底是比炼药师炼制的药要少些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