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耗费的资源极其庞大,他俩的命很贵重,那阵法也很贵重,所以不能随便死。运气好能熬过去,运气不好,一旦他俩掌握的阵法探测到稍有异动,他俩就只能自爆殉国!
他俩各自看着手中那只杵,杵上有密密麻麻的米粒大的光华闪烁,被称为命盏。
在刚刚那两个时辰里,陆续有弟兄自裁,那光芒便熄灭,若非自裁,便破碎一粒。目前为止,没有一粒命盏破碎!
直到现在,他俩的杵上只剩下两粒命盏。两弟兄在这黑不见五指的地窖之下,裂开嘴笑。地下虽然昏暗,两粒命盏的微弱光芒却照出他俩的两排大白牙。
兄弟俩心意相通,无声地交流。
元山去摸哥哥元海的九连杵,摸到了属于自己的命盏,“我还活着呢。”
哥哥元海凑近了,笑道,“你这不是废话。”
元山扇了扇,嫌弃得不行,“你有口臭。”
元海哈了口气闻闻,“刚刚吃了大蒜,没来得及漱口。”
元山把九连杵还给元海,杵端可有一个“阴”,他自己的是“阳”。
“我们活了多少年了?”元山舒舒服服地躺下,拿背蹭了蹭地面。
元海想到这里,笑得抽抽,“快两百年啦!”
元山搓了搓脸上的泥,“哎呀,我还以为才过几个月呢!”
元海一下想不起是怎么到钦天监的,“咱们是咋入宫的?”
元山想了想,“那天我放牛,人跟牛走没了。那个牛我是真的管不住,跑的贼快,我追不上,就跟着牛蹄子印过去的”
元海急得龇牙,“跟你聊不来!一说话就打岔!我没问你牛!”
元山讪讪一笑,“我去找牛,牛丢了,我也丢了。过了一个晚上,爸妈来找我,找不到,就报了官。张久立捕头接的案子,来找我,还是找不着。你非说你能找着,张久立捕头还把你裤子扒了打了一顿!哎哟!后来我听说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元海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老子不是问你张捕头!”
元山笑得腮帮子疼,终于止住笑,“然后你就来找我,跑了两天两夜,找着了我。我被牛踢了,腿断了,没死。你把我背回去的。张捕头问你在哪找到的我,然后他去把牛找到了。那时候牛贵啊!牛没丢啊,就立了大功。上头有人问了张捕头这事,听说了你有‘算命先生’的本事,找我一找一个准。”
元山不再笑,语气渐渐沉静,也多了惆怅,“然后我们就”
说到这里,元山嚎啕大哭,“我们就到了钦天监!到了钦天监!”
元海死死捂住元山的嘴,“别给老子哭!别给老子哭!”
元山嘴里不敢发出声音,无声地哭,眼泪滚落在元海的手上,“死了那么多弟兄!钦天监的弟兄!”
元海脸上也已经涕泗横流,他仍是一副恨不得把元山捂死的架势,咬牙切齿道,“这都是命!”
这都是命!
元山把鼻涕眼泪抹去,是的,这都是命。
“秦大人已经回去了是吧?”元山勉强笑道。
元海放开了手,重新躺下去,“一定是回去了。该走的都走了,敢死的都没活,就剩你我还在这里。”
随后元海又道,“活了都快两百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你我兄弟俩好歹也算高人,只要避过这个风头,就悄悄潜回去。修炼一百多年,难不成连南临这种小地方都混不下去?”
元山道,“我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元海道,“我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你我这样的人,钦天监全都是。再等等吧!”
在齐内一处行馆内,摆着三副残破骸骨。
一个少年蹲在地上,看着这三副骸骨,“到现在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