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小花妥贴护在怀里后,陈石手一抬,一个正撞过来的石杵在他指尖化为碎石,四处飞溅。四周留意到的人惊骇恐惧的看着他。
陈石微微一笑,脚尖一点,已抱着周小花跃起数米,脚尖再点,便踏上石舂外的土地。
细密的裂缝在脚下的土地上绽放。
手一捞,数把长矛已到陈石掌心,他如八臂哪吒,一路向帅帐杀去,身旁俱是哀嚎惨叫的士卒。
周小花低声问,“哥哥,你在做什么?”
陈石擦去嘴角流出的血,微笑道,“我在杀虫子,它们丑陋又爱乱吃东西,还没有一棵草对世间用处大。”
不远营帐外,有身着铠甲的男子在家将簇拥下仓惶而走,回望过来的眼神中满是惊惧。陈石看了看几近崩裂成无数块的身体,遗憾地摇摇头,掂掂手中长矛,挑了根最顺手的,远远一掷,便到了那铠甲男子后心,那男子似有所觉,身体勉力一侧,那长矛便插进他肩头。
毕竟不是自己身体,准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陈石遗憾的叹了口气,在铠甲男子歇斯底里的“放箭!”声中,护着周小花就往营外奔。只是刚至营口,身体便崩出无数血箭。
陈石身形一窒,身后铺天盖地箭雨飞来,他只来得及和身护住周小花。
箭雨方歇,陈石已变成了刺猬,浑身血肉崩溅,只余血淋淋骨架内脏与头颅。陈石却顾不得自己,只欲将周小花抛出营地。
白骨双臂忽地一窒,却见周小花嘴角有血,后心处一杆狼牙箭几乎全部穿透了她瘦小的身体。“小花?”
周小花大眼睛里全是泪,看着陈石白骨身体,想摸却又不敢:“我给哥哥吹气。以前娘说,吹气痛就跑了,就不痛了。”
瘦小的身体紧紧搂着陈石血淋淋白骨身躯为他吹气,下一波箭雨又到。陈石咬牙,俯身为周小花挡箭,狼牙箭却穿透他骨缝血肉扎入了周小花身躯中。
陈石全身骨骼尽折,周小花嘴角全是血,她眨眨已看不清东西的眼,轻声说,“哥哥,我好难受。”
陈石将周小花抱在怀中,血和着泪流在她黄瘦的面颊上。
头顶传来风声,一具消瘦的少年尸体远远被扔过来,落在陈石脚边,正是周小树。他面容惨白,口鼻处满是鲜血,身上足有几十个血窟窿,死状极惨,圆睁的双眼死死瞪着天空,不肯闭上。
陈石分出左手将他小心扯过来,没有血肉的白骨爪子上满是裂痕,一动便断了。陈石眉眼不动,只以指尖探周小树呼吸,确定不活了,方淡淡收回残缺的手指,抬头看天。
身前,朝廷军战战兢兢围过来,却不敢凑近,铠甲男子更远远躺在最后,边让人包扎伤口边呲牙咧嘴。
系统中,金小宝痛得直打滚,却又叫又骂,“干死他们啊,你是任务协助者,应该超厉害才对!”
怀中,目光空洞的周小花摸索着去擦陈石的泪,“哥哥,你为什么哭?”
“哥哥不怕,小花不痛。”周小花强自露出笑容。陈石用右手捡起块布,仔细擦干净她嘴角每说一个字喷出的血。
“小花也不怕。娘曾过说,咱们没做坏事,以后都可以去天上,天天都能吃饱,有暖和的新衣裳穿。”
“从前过年,爹给我买了块麦芽糖,我舍不得吃,用牛皮纸小心包起来,实在馋得狠了,就拿出来舔舔,吃了足足两个月呢……后来天气暖和,糖化了……我哭了一场。”
周小花的声音越来越弱,“那糖可真甜啊……哥哥,真有你说的好日子吗?有大大的房子,里面摆着各式各样好吃的,肉与糖都多得吃不了,天天都有大白馒头……”
“有,当然有。”系统空间内,金小宝忘了痛,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边哭边扇自己的耳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