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三日,那些夫人便把当日允诺的钱财和米粮陆续送到了京都府衙。
大家看到这个开头这么顺利,顿时都信心百倍的开始卖力的到处去奔走募捐。
果然有了各家公子小姐的努力,这京中世族和官员府邸的钱财、珠宝、书画、布匹都源源不断的涌来了。
虽然品质参差不齐,但是也聊胜于无。比如说那户部侍郎家送来的五十匹缎子,皆是过时很久的花样了,想来也都是压箱底的。只不过趁着这个机会,既清理了库房,还博了个美名。
那日楚逸芊和庆小王爷过来找周彦对账,进来就听到姚嘉宁在那边唠唠叨叨的挑三拣四,周彦本来就不喜做这个组的组长,平日里除了出去奔走一下募捐,对于组员的事情倒是不太乐意管。都是女孩子,你让他怎么说?
那姚嘉宁和其他贵女不停的嘀嘀咕咕,三个布商自然也不能阻拦,只是听着她们说这布又过时,又老气,送自己穿都不要这样的话。再后来这话就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旱灾还要布匹做什么?这三个少东家听的就有谢微微蹙眉。
楚逸芊冷笑一声:“关中百姓哪儿能和你们一样,吃饭挑咸淡、穿衣挑厚薄。虽然如今是旱灾,虽灾民贫困在你等眼中皆为蝼蚁,但灾民也是有尊严的。就许你们衣衫鲜亮的挑剔,就不许灾民穿着整齐的乞讨?”
楚逸芊看了一眼那三位少东家,继续说道:“至于各府送来什么样的物资,我们都当诚心感谢,众人拾材火焰高,有了这五十匹五十匹你们眼里不时兴的布料,才能给那更多的百姓一份体面。这旱灾还不知多久才能过去,关中百姓颗粒无收,到了秋冬连买布做衣的钱都没有。这些布匹到时候就是他们唯一能穿新衣的指望。”
三个少东家若有所思。这三位都是世代从商的老布行,自然仓库里面有不少过时了的或者有些瑕疵的布料,听着楚逸芊这么说,也是欢迎他们拿出来做捐赠的了。
楚逸芊哽噎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两度接着说:“只听那边饿死无数,沿途皆有老幼尸骨。不知道有多少布匹是要拿来给他们做裹尸布的。”
众人皆沉默。
楚逸芊平稳了一下情绪,再次淡淡开口:“关中救济会是真的想帮关中百姓一把,若只是来沽名钓誉说风凉话的,那我救济会是不欢迎的。不顾及民间疾苦,反而拿此调笑,传出去我关中救济会当如何自处?将皇后娘娘脸面放在何处?”
庆小王爷也淡淡开口了:“嘉敏县主说的极是。虽然小王未曾亲眼见过那旱情如何,这几天却也听说了许多关中灾情,不仅是小王我,就连父王和老王爷这几日都忧心忡忡。大周百姓与我们一水同胞,若不是诚心救助,便不要来此给人添堵了。”
周诚平时都没有架子,尤其这几日在救济会与众人相处也从来不会以小王自称。这样听着,这位淡然的小王爷也是不高兴了。
周彦这时也站起来了:“小王爷与县主所言极是。平日里因着你们都是女子,有些话我便不好意思说,如今嘉敏县主既然点名了,那我也在这里表个态,若之后还是对这些捐赠物品不知感恩的挑三拣四,我这边就不委屈各位了。也提前与县主和小王爷打个招呼,若真有这样的人一犯再犯,我便要清出本组。”
周诚和楚逸芊倒也没再搭理她们,只过来与周彦见了礼,三人便自去商量事情了。
那边姚嘉宁和一群贵女就白了脸。这救济会里面属小王爷身份贵重,且他还未有正妃,是很多贵女的心仪对象。还有周彦,虽然有个自己上门的妾,但是世子妃的位子也是空着,有一些不敢肖想小王爷的,对这翩翩公子周彦也很是上心。好容易分到一个组,还觉得可以多一些和周彦相处的机会呢,没想到这时被小王爷这样斥责,被周彦如此嫌弃,便都开始怪姚嘉宁不懂规矩,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