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收起钱袋,换了一身简单的布衣,便准备去那集市上逛逛,散散心。
他一出门,便看到左边路上远远地跑来五个人,后面还追着不少骑士。
麦克已过了看热闹的年龄,这种事,只要放心交给骑士们就行,捕杀马贼、流寇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但邻居的姑娘显然不这么想,在几个流寇经过时,她仍在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时还向街上挥手,真不知道是在欢迎正义的骑士们还是在和这些狼狈不堪的“斗篷人”们打招呼。
而这一挥手,就坏了事了:原本没看见姑娘的流寇,余光自然是会被挥手这种强烈的动作所吸引过去,但那也是跑出十来米外的事情了,后面的骑士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眼看就要追上了,流寇们也顾不得去劫持人质了。
只见一个流寇中的领袖,和另一个穿着斗篷的流寇密语了几句,说时迟那时快,那听令的盗贼终于将背后所背的“长棍面包”解了下来,打开那裹在外层掩人耳目的“遮羞布”,俨然是一把法杖!
那法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法杖指向了姑娘的方向,他尖锐的吟唱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出。
只见五六个巨大的水球直奔女孩而来。
骑士团还有二十米,盗贼们在十米开外,一个五岁的女孩被水流弹正面击中,必死无疑。
此时能救她的,只有麦克一人。
他脑子还没开始思考,身体却已经扑了上去,撞开了那个女孩,中了三发水流弹。
真奇怪啊,在面对这足以让他重伤甚至死亡的魔法,麦克的思想却无比的放空,他脑海中不是那公正无私的《骑士宣言》,也不是那心中尚未完成的“遗愿”,
他在想,压缩字节吟唱,在最短时间内选择出了最合适的法术,有条不紊地完成了一道元素法师的低阶法术,却是成功帮助同伴脱困,牵扯骑士团的战力;这样的人,不去当个魔法老师桃李满天下也就算了,为何要屈身于一个五人的盗贼团?
眼前一黑,麦克的意识消失了。
……
一个长宽约四米,高大概两米半的房间内,没有灯光,却有着稳定的光源:一个平躺在地的柱状容器,其上衔接了四五根粗大的输管,通向舱内,外接入房间的墙壁;就像那那些自动给鱼缸换水的机器一般,只是这其中装的,不是鱼,而是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容器的内壁,却不是外部那种保持液态环境新鲜的普通管子了,而是更为精细的,更像是医院的输液管,只是这全身上下满目可见大概六七根管子,再加上那罐中人手脚皆被容器底部的环扣铐在原地,更显的可怖。
舱内是一个黑发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容器中,紧闭双眼,眉头微皱,除了那几处输送不明试剂的地方,他身上还贴上了不少的铁片,上面连出的线亦如那些输液管,整齐有序地伸展开来,连接了这如同棺材一般死寂的容器,又通向未知。
舱内上下共四处灯光,映着那荧光绿色的未知试剂,却是如同一根巨型的荧光棒。两个穿着生化防护服,他们看向戴着呼吸器,近乎一动不动的“实验体”,一个活人,一人在查看着墙壁以及天花板上悬挂下的三个显示器,心率,呼吸,一切生命活动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站在左侧那人,却是拿着一块平板,在同伴的汇报声中,开始记录。
“准备断开呼吸,加大安定剂剂量,其他剂量不变……算了,苏醒后到沉睡前,所有药品剂量翻倍,务必要有惊无险地度过此次苏醒期。”
站在容器右侧之人,将那块悬挂下来的屏幕推开了些,在输入密码后,开始在墙壁上的屏幕调控起来,不过外表上看来,那些颜色各不相同的几条输液管,过载时和持续输出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