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照办啊,这也算是公子的吩咐啊,你不照办怎么可以?”
“啊,”萧瑞恍然大悟,“百里兄说得极是,那我还是得听公子的吩咐的。”
“对,就是这样的,睡吧!”百里说完之后,又躺在了榻上,不消一会儿呼吸声就变得均匀且平稳起来。萧瑞听着对面传来的轻微的鼾声,也渐渐睡了过去。
萧瑞没想到的是,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不久前还在榻上睡着的百里兄也将被褥收拾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房间里了。
等他收拾好出现在隔壁房间的时候,不用想,公子也不在房间了。
“唉!”他感觉既绝望又受挫。
“啊,你起来啦?”百里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走廊上传来。
“百里兄怎么不叫我一声?”萧瑞看着他,禁不住有些埋怨。
“哈哈,”百里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笑了起来,“看你睡得极熟,公子特许你多睡一会儿,这有什么不好的?”百里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吧,收拾一下行囊,下去吃早饭,然后就上路了。”
“唉,好,总这样觉得好不安啊。”萧瑞又觉得一阵羞愧,作为贴身随侍,他真的想象不出来,自己已经不得力到什么程度了。
“百里兄为什么能做得那么好?”萧瑞利落收拾着行囊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分内之事是什么啊,我也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事罢了,比如驾车、安放马车、喂马,别的你见我做什么了?”百里笑着反问他。
萧瑞听完,若有所思。
庖屋里升起了接连两天都没见的炊烟,“今日颁了新火,终于能吃点暖和的饭菜了。”庖厨里帮忙的伙计边添着柴,边高兴道。“是啊,连吃了两日冷食,身子都觉得暖不过来。”庖厨边盛着粥,无意间瞥到了什么,“你手上是什么?”
“刚才有公子拿过来,让我放到灶火里烧掉的。”
“哎呀,上好的绫罗绸缎吧?”庖厨顿时觉得一阵惋惜,店里这个小伙计实在是太实心眼了,这衣服看着还挺好的,完全可以拿回去穿啊。
“嗯,公子还给了点赏钱。”伙计说着笑了出来。
“看来是个有钱的公子啊。”
“住咱家店的,往来商旅居多,估计他也是。”
……
“孙大娘,有了新火,终于能来吃大娘做的馎饦了!”白及洛进到食肆里面,笑嘻嘻地跟孙大娘打招呼。
“还是老样子?”
“对。”
孙大娘这才注意到白及洛放到食案上的祭扫物品,“吃完就上山是吗?”
“嗯,”白及洛点点头,“又是一年清明啊!”
“怎么你跟你爹到现在还要分开去祭扫呢?”孙大娘不解地问道,记得寒食那一天还碰到白老爹来着,说是要上山。
“分开祭扫?”白及洛不理解,“这几年都是我这一天去的啊!”
“哪里的话?我倒是记得寒食的时候,你爹会上山,不是去祭扫吗?手上还拿着迎春花的啊。”孙大娘解释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这几年白识丁都在瞒着小洛自己去扫墓的事?她感觉自己说漏了嘴,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小洛的脸色。
白及洛没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神色与往常无异。
“家里都准备好了吗?”孙大娘放下长竹筷,坐到了白及洛对面,关心地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吧,昨天过去的时候,清扫装点得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孙大娘已经听闻了昨天下午的事,但是看小洛跟没事人似的,犹豫了几下,终究没问出口。
“大娘,我吃好了,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