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焦急的等待,天刚蒙蒙亮,赵高峰总算是匆匆忙忙地赶回了院。昨夜牛士强打电话急唤赵高峰回来,被值班的告知赵高峰外出执行任务去了,一时联系不上,无奈只得留言家中有急事,让他赶快回来。
原来因为有叛徒出卖,使得国民党特务机关蓝衣社得知“常发贸易商行”是一个共产党的秘密情报点,老板和伙计都是共党的地下组织成员。
因为得知昨夜郑老板要和一个广州来的联络员接头,他们事先布控,准备一打尽。为了行动的保密,他们没有通报租界巡捕房,直接采取了秘密围捕,击毙两人,逃脱一人。
又因为遭到了共产党的顽强抵抗,发生了激烈的枪战,行动不再是秘密行动了,这才通知了巡捕房配合戒严搜捕。
赵高峰就是接到了这样的命令在外行动了一夜,大清早才收队回警署,听到了留言后一刻不停地赶回来了。
不容牛士强多说,他连忙查看了郑老板的伤势,只见郑老板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正在昏迷之中。
“老郑,老郑。”赵高峰在郑老板的耳边轻声地呼唤。在他的呼唤声中,老郑总算是有了动静,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好像是看清了赵高峰的面容,而后露出了微笑。他用目光示意赵高峰伏低身子,气若游丝地说:“花旗银行……保险箱钥匙……”旋即又昏迷了过去。
“老郑,老郑!”赵高峰又提高嗓门叫了几声,不见他醒来,他不敢造次,看见老郑紧紧握着的右手里好像露出点什么,他轻轻地掰开了手掌,原来里面是一把铜钥匙。
他将钥匙收好,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可是郑老板这样的枪伤,正规的医院是不敢收治的,除非有权力部门的特许,地下诊所又因条件限制,难以医治这样受伤严重的病人,这下让他犯难了。
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俄国人开的地下诊所,这家诊所就是专门医治像是这样见不得光的病人,当然收费不菲,但现在钱不是问题。这家诊所的主治医生叫伊利琴科,在这一行里口碑还算是不错的,不管是医疗技术还是保密方面都做得比较好。
现在看来,也只有把郑老板送到他那边救治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把这个情况简单地向牛士强介绍了一下,准备立刻把郑老板转移到伊利琴科的诊所。
牛士强这时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只是郑老板一条命,所有和此事有关联的人都十分危险,搞不好都会搭上性命的。所以,他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提醒赵高峰一下,看看是否还有更加好的办法。
赵高峰的大脑又飞快地旋转了起来,忽然他一拍大腿说有了,原来这个伊利琴科还有一个像经纪人一样的介绍人,大伙都叫他布诺金,很多人都是通过他的介绍,才到伊利琴科的诊所去医治的。
而且伊利琴科也不轻易接受陌生的病患到他那里去救治,最好是通过熟人介绍,这样彼此放心,于是布诺金好像真的成为了伊利琴科的经纪人一样,对外秘密地揽起了生意。
牛士强听了赵高峰的这一番话,觉得这样与诊所之间又隔了一层,没有与诊所直接发生接触,这样应该要安全许多。于是两人一致同意通过布诺金将郑老板转送到伊利琴科的诊所。
虽然没有布诺金的电话,但是要找到他不是十分困难。赵高峰知道,布诺金经常混迹在四川北路上一家俄国人开的西餐厅里。只要到那里一打听,就一定会知道布诺金的下落。
事不宜迟,两个人立刻分头行动,牛士强在家里做好转运的准备工作。赵高峰立即到西餐厅打听柳巴的踪迹,为了保险起见,赵高峰是穿着便装,并且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才出门的。
他很快就来到了西餐厅的门口,此时餐厅还没有开张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