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入耳,水音泠泠。朝阳从林间升起,薄雾于光中隐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风声鹤鸣,晨光流转,风过处松涛汹汹,云开雾散,不知西东……
直到吴曦一曲终了,琴曲余韵意尤未尽。刘夫人已经闭上了双眼,刘雁琳在帘幕之后也没有声音,场面寂静而神秘。
吴曦停下来等了片刻之后,发现两人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猛地拨动琴弦,
“铮----!”
一声宛如兵戈交击的声音响起,刘夫人瞬间就睁开了双眼,
“啊----”
两声尖叫也同时响了起来,那声音比之后世女高音也差不了多少了。
喊了两声过后,刘夫人两人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黑线的吴曦,刘夫人只能是干咳两声掩盖了一下,帘幕后面的刘雁琳更是转过了身。
咳了两下之后,刘夫人说道:“果然是仙音缥缈,难觅其踪——不知此曲何名?”
吴曦答道:“昔年商纣王羑里城囚禁西伯侯,西伯侯长子姬伯邑考入朝歌请替质,纣王闻听伯邑考善乐,令其献乐一曲,伯邑考急于见父,为之抚琴一曲,曲名即《风入松》。子所奏,即此曲也。此曲性淡悠远,曲意扑朔迷离,是故子也难以掌控。”
“真的是商周古乐?”刘夫人有些激动的问道?
吴曦摇了摇头:“商周之事,归去甚远,当年真相也早已埋没。伯邑考此事确否,都还尚有疑虑,更不必谈曲子的真伪了。”
刘夫人眼神顿时变成了一片失望,不过也没有再纠缠,而是再次回头问道:“琳儿以为如何?”
“大郎之才,堪称惊才绝艳了,琳儿佩服。”
吴曦有些惊讶了,他本来还以为刘雁琳会为难他一下的,结果竟然就这么轻轻放过了,还表达了一番“敬仰”之意。这不正常啊——
吴曦拱手回应道:“琳娘子过誉了,在下实在愧不敢当。不知夫人今日传召究竟何事?能否示下了?”
闻听此言,刘夫人终于端坐了起来:“先前说的招婿到也不是虚言……”吴曦的脸又黑了。
刘夫人妩媚一笑,欣欣然道:“不过也是想看看,能引起天变异象的你,是不是名副其实——”
“——白鹤山上,你师父在那里等你,我不过是一个考究人罢了。”
吴曦打断道:“可是夫人是如何断定我会来此的?要知道,本来两日路程就可以到白鹤山的。”
刘夫人也没有以为忤,答道:“是你师父推衍出来的。”
吴曦有些震惊了,推衍出来的?这么神?
刘夫人继续说道:“八年前你师父路过这里,说是他一个徒儿八年后到这里,要我好好招待,不然会后悔终生。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贵气极盛,久后前途不可限量。又说,我家琳儿或许与你有缘,不妨来的时候看看是否堪为佳婿。我答应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还断人姻缘?感情这个从未谋面的师父这还兼职月老?
暗暗腹诽了这个师父好一阵,还不能说什么,这让吴曦十分郁闷。说起来,他这个师父好像算计他好久了,这让人很不舒服。
“那……还有别的事吗?”吴曦无奈了。
“没有了。”
“那子想先行告辞了。”
“去见你师父?”刘夫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微妙。
“是——不然我可不知道他又准备了什么等着我呢。”吴曦道。
刘夫人又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吴曦来,直看得吴曦浑身发毛起来:“唉,你说你一个男子,怎么就生的比女孩子还要秀气呢?”
吴曦脸又黑成一片,怎么说自己也是公认的美少年,这不是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