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院中便传来何心婉练剑的声音,权映雪才睡下没多久,便被吵醒了。她躺在床榻上,满脑子都是施宣平说的话:我喜欢她。这句话是他在紧急关头的真心话,权映雪听得出来,也未反驳。虽然他们整日忙于查案,但也算天天都在一起,这话说出口,虽然两人没再提起,但心里都已经有了一面镜子。
“映雪,你醒了吗?”
“你进来吧。”
文君推开权映雪的房门,她瞅了一眼,眼神委屈。
“案子这几日可有进展?”
权映雪穿了衣服,她自然清楚文君的心思,她恨不得立刻抓到狐妖,好为她们一家三十多口人报仇雪恨。可是案子进展太慢,即便她每日都问,换来的无非是一句:还在抓凶手。
文君的心情好了许多,事情已经出了,悲伤无用,只能顺藤摸瓜抓凶。她曾是大姐,身无长处,柔弱不能自理,只得等着结果。
“映雪,我想和你们一同去守夜可以吗?”文君眼神诚恳,她并非随口一说,而是真心想与他们抓妖。
“这……”权映雪穿好衣服,她犹豫不决。毕竟他们查的就是更夫与唐家的案子,文君参与进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娇滴滴的姑娘,任谁看了,都看得出来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如何查的了这么大的案子。
“答应我吧,或者可以让我今天夜里试一下,若是我真不能查,明日我便不再给你们添麻烦。就当试试。”文君的眼神让她看了心软。
权映雪于心不忍,她思考许久,终于点了头。
她道:“今天夜里,你便随我们一同去守一夜。”
“映雪,谢谢你。”文君激动地抱住了权映雪。
白媚回到了地牢,她已经控制不住她体内的食心蛊,近些日子,城中再未出现过杀人嗜血的案子。她心软了,她来到平阳就是为了找回她当年丢在平阳的狐。如今狐已经长大成人,过得安好,也有人疼爱。倘若她没有被邺亭的蛊术与锁妖箍束缚,她定将狐带离这尔虞我诈的平阳,让她在深林好好修行,快快乐乐地成长。
邺亭哪里肯放过她。这些日子,她没有吸食人血,邺亭也很难得到她的血。修行之时,难免遇到瓶颈。
白媚盘坐运功,她体内的食心蛊咬的她疼痛难忍,邺亭也只看着,没有给她控制食心蛊的药。
“白媚,这些日子,你每天夜里都出去,可是你饮的血呢?”
“臭道士,你就是在利用我!当初说好,我用我的血帮助你修炼,可如今你都喝了我多少血了,还不放了我。莫不是想让我一辈子困在这里当你的傀儡!”白媚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即刻便撕碎他。
“我正修行,才到一半,你便想断了我的血,让我如何放了你?”
邺亭如今只能哄骗着说,白媚一日不饮人血,他便一日饮不到白媚的血。光靠着白媚,就算血全让他喝了,也养不足他的贪得无厌。
“快给我解药。”
白媚的心又痛又痒,数十只蛊虫在她的心脏里肆无忌惮地蚕食她,她怎能受的了?邺亭手里拿着控制食心蛊的解药,他摊开手掌,引诱着白媚,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能互相谈条件。
“解药就在这里,不过你要答应我,吃下这解药,你今天夜里便要出去食血,否则我定会驱动锁妖箍,让你尝一尝苦头。”
白媚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扑过去抓起解药塞进口中,她盘膝而坐,调息许久,才恢复了体力。她起身邪魅一笑,威胁道:“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
邺亭感受到白媚不同寻常的挑衅。
“什么?”他有一丝紧张。
“帮我取下锁妖蛊。”
“哼!”邺亭背过身拒绝道:“休想!”